乔布主席瞥了一眼地上的几张照片,情绪慢慢平定下来,长出了两口气道:“你是在威胁我吗小佛?”
小佛满脸微笑的摇摇头:“当然不敢,我是在哀求您,对!单纯的哀求,呵呵..”
“好一个哀求!”乔布看了一眼被钉墙上的麻雀,然后又回视了我和小佛爷两眼,沉寂了几分钟后出声:“咱们换个地方聊”
“悉听尊便!”小佛爷有模有样的欠了欠身子,将桌上另外一个“麻雷子”揣在兜里,单手搂住我的肩膀,乐呵呵的说:“我吃饭就喜欢带着这玩意儿,有安全感,好下饭,乔布先生肯定不会有意见吧?”
乔布主席没有吱声,眼神复杂的又看了一眼麻雀,朝着几个保镖说了几句缅甸语,径直朝门外走去,我和小佛爷也赶忙跟了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麻雀突然出声:“小佛,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再去难为我的弟弟妹妹。”
小佛爷顿了顿,没有回头,直接出声道:“放心,我是人,不是畜生,株连家人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做,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和老六之间有交集么?”
“没有。”麻雀很干脆的摇了摇脑袋。
说完话,小佛爷重重叹息一口,拔腿朝前走去,我回头望了一眼,见到四个保镖已经将麻雀包围起来,其中一个保镖从腰后摸出来一把冒着寒光的军刀...
“一路好走!”我轻轻喃呢一句,快步撵了出去,几个保镖要做什么自然不需多言,乔布主席的就范,意味着小佛爷朝推倒昆西的目标更近了一步,本来我应该感觉到开心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大概是因为麻雀,让我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吧。
小佛爷做的没错,他不逼迫乔布干掉麻雀,乔布就不可能真正的和昆西决裂,尤其是这件事如果传到昆西的耳朵里,昆西的心里指定会对乔布产生意见,所以不论怎么算,麻雀都必须死。
世人皆蝼蚁,唯有皇权重!不管在什么年代,权可生财,势可压人,都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想要不被人决定命运,那就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成为一只大点的蝼蚁,至少别人想下手的时候会顾及很多。
我们没有远走,就从附近又找了一家越南餐馆,我走进屋里的时候,小佛爷和乔布聊的正热,小佛爷恭敬的替乔布倒满茶水,乔布也满面微笑的应承,剑拔弩张的气氛完全消失了,谁都没有再提麻雀的事情,仿若刚才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几分钟后,几个保镖走进屋内,其中一个保镖将一张照片模样的东西呈给乔布,乔布草草的扫视一眼后,又把照片递给了小佛爷,小佛爷细细打量几秒钟,用打火机将照片点燃,笑呵呵的抱拳:“我感受到乔布主席的诚意了,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永远不会传回金三角。”
“希望如此。”乔布主席又变成了弥勒佛的模样,单手捧着茶杯道:“你刚刚说如果咱们合作,你可以一年给我提供十五亿的活动经费?”
小佛玩世不恭的捏着茶杯,从手里来回把玩,仰头笑着摇头:“您肯定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九个亿,您老再好好回忆一下。”
“小佛,你拿我们主席当傻子戏弄呢?刚刚还说十五个亿,怎么转念就变卦!同样是九个亿,我们跟昆西保持合作多好,为什么非要陪着你担风险?”平头保镖愤怒的低吼,看来这家伙并不只是个普通保镖,应该还扮演别的角色,乔布没有吭声,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小佛打了个哈欠道:“主席是傻子的话可是你说的哈,我什么也没说,刚刚我确实说过十五亿,可那不是刚才嘛,当时乔布主席没有同意,我以为你们是嫌钱多呢,如果乔布主席还是认为钱多,我可以继续往下减,任何人在我这儿的机会都只有一次。”
乔布主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轻声道:“钱的问题可以慢慢商谈,还有呢?”
小佛咬着牙签,铿锵有力的出声:“只要让我喘过这口气,以后在金三角,有我,就不会再有昆西!现在帮我的都是恩人,我小佛定会拿命去交,以后帮我的叫朋友,大家只谈利益,不论交情。”
乔布捏了捏鼻梁,琢磨了很久后,朝着那个平头保镖道:“待会给苏尔帕戈达码头和仰光港的总负责人通个电话,严查装载南伞水稻的船只,另外通知海关,从现在开始加大对金三角的巡视力度,最近三个月内,不允许任何偷渡船只靠近缅甸境内的所有码头。”
“可是主席,咱们刚刚才收到昆西的经费赞助,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欠妥?”平头男子多嘴问了一句。
乔布摘下来眼镜框,略微有些不耐的出声:“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平头男子腰杆一挺,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