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的农家后院里,远远的立着几个靶子,靶子红心上插着几只箭。
不远处,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正拉着弓对着靶子射箭,他浓眉大眼,方脸阔额,高挺的鼻梁看起来像是刀削的一样。
离他有个五六米的地方,站着一个少年,也同他一样拉弓搭箭,他远处的靶子上也插着几只箭,只是这些箭,有些在红心上,有些却稍微偏离了。
田天乐背负着双手笑呵呵的在远处看着,他只是在远处看,却也没有打扰二人,直到他们背上箭囊里的箭都射完了,他才拍手鼓掌叫好。
“少聪这箭法跟他爹是越来越有的一拼了,蛙兄弟,看来你要被儿子比下去了。”
田天乐在旁边拍手叫好,蛙和少聪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两个人赶紧将箭收了起来,蛙让少聪拿着箭先离开了,他笑呵呵的走到田天乐身边。
“田老弟,你这话说的,这儿子再厉害,他还能够比得过老子?臭小子他还得练上个十年八年的。”
蛙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还是美的,少聪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学什么会什么,做什么像什么,在他的眼里,也还是比较聪慧的孩子。
少聪撇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拿着箭囊远远的冲着他爹喊道,“爹,儿子不服气,下次咱再比试比试。”
“成,臭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下次看爹怎么收拾你,煞煞你的锐气,省的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蛙吹胡子瞪眼的,双手插在腰间。一副此时就要决斗的架势。
“马王爷有几只眼?再厉害也不过两只。”
少聪说完,看到他爹脸上不愉快,吓的赶紧躲了,“爹,田叔我先走了。”
田天乐跟蛙客气了几句,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别人,两个人来到院子里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亭子里摆放茶壶水杯。蛙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到田天乐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手边。
“田兄弟。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事儿,咱哥俩商量商量。”
蛙开门见山。虽然两家已经有了几十年的交情了,但是田天乐还是老样子。没事儿他是不会主动来蛙家串门儿的。
每次带着孩子回来,住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只是在家待着。
他看着蛙,笑笑说道。“既然蛙哥都开口问了,小弟不说也不行了。实不相瞒,今天来的确有件事情是要来跟你确认一下的。”
“噢?什么事儿?”
蛙听后。在脑海里思索了一圈儿,没觉得有什么事儿瞒着他啊。他眉头稍微一蹙,这些年来,他唯一瞒着他的事情,就是平安曾经救过他的命。
这么多年,他对田家誓死相帮,完全都是看在平安的面子上,难道他今天是来确认他和平安的关系?
可是两家算是世交了,他对平安的感激,对田家的帮助,相比田天乐不会现在才追问什么吧。
田天乐抿着嘴一笑,眼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辉,“你可是真会隐瞒啊,连我都瞒着,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孩子回去告诉我的。”
“什么事儿?”
蛙看着田天乐那笑眯眯的脸,压力倍增,他笑的这么无公害,他心底却像是有无数条蜈蚣在爬。
“你赶紧说吧,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
蛙焦急不安。
“你说少聪他要成亲了,这事儿我为什么不知道。就算是我们两家做不成亲家。那我还得给少聪准备份儿大礼呢。”
蛙的脸色瞬间惨白……
日出东方,大地沉浸在一片金光中的时候,舒颜还躲在房间里,她没有生病,却不肯起床。
早饭午饭都没吃,一直躲着,不肯见人。
平安过去叫了一次,她不起床之后,她就再也不让人进去喊她了。
舒颜的泪水顺着脸颊打湿了枕头,她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入睡,到晚上,是她心爱的男子成亲。她没想到她这次回来,竟然是为了参加少聪的婚礼。
她原本以为见到他,他们还会跟以前一样,可是不是,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一回来就看到少聪家张灯结彩,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喜气洋洋,上前一问才知道,少聪成亲的日子。
她此时后悔,后悔跟着来了,如果她不来,看不到听不见,就算是等到日后知道他成亲的消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痛。
正难过着,房门突然一响,好像有人进来了,她猜想肯定是小丫头进来催她吃饭,她将头朝里一扭。
“出去,我说过了,不吃!”
“闺女大了脾气大了,连娘都敢往外赶了!”
平安示意小丫头将捧进来的衣服放在床头上。
舒颜一听是她娘来了,赶紧擦了擦眼泪,强打起笑脸,“娘,女儿不知道是您,还以为是小丫头们进来捣乱。”
“噢,是这样就好,你若是这样凶巴巴的对娘,你可就伤透了娘的心了。”
平安说着将女儿从床上拉了起来,“来,把这个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