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本来正在家里看孩子,这孩子出生后每个晚上都会哭闹,他不想玲儿睡不好,孩子一哭,他现在就将孩子抱着满屋子里颠,哼着跑调儿的曲儿。
天气已经不冷了,他将孩子抱出了屋子,正唱着小曲儿拍着孩子,突然看到平安家的方向灯火通明,人生喧闹。
他只知道她衣锦还乡了,但却不知道她经历的危险,这次平安给乡亲们带礼物,自然也有他的份儿,他心里很难过,高兴不起来,可是看得出,他爹娘却还是高兴的。
只要别人高兴就好,他没有在意那么多,只是心中残缺的那一块,他知道,那一块永远都补不齐了。
如果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那种痛一生都不会消失,而单恋的人,时间久了总会有人替代,可是他却不一样,这种爱是从小就有的,一直伴随着他成长……
他遥望着她家的方向,心里一阵阵的疼痛,即使怀里的这个小家伙,也不能够完全止住他的痛。
渐渐地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发生了,村子里狗吠声迭起,嘈杂的声音,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赶紧冲进屋子,将还在哭着的孩子交给了还在酣睡的玲儿,“玲儿,你醒醒,你哄哄孩子,外面好像出事儿了,我去看看。”
玲儿睡意正浓,不耐烦的拉住他的衣袖,“不行,你哄,我要睡。”
“别闹了,外面真的出事儿了。”
阿福将孩子塞到她的怀里就冲了出去,玲儿这才惊醒过来,大声喊道,“你别逞强啊。”
她赶紧抱着孩子。给孩子喂了奶,然后走到院子里,仔细探听出事儿的位置。当她发现正是平安家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她不该让阿福去的。这些日子她不在家,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过后,阿福已经对她很好了,可是现在她一回来,只要她家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耐不住了。
阿福一出门就直奔平安家去了,这次她回来,他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里。就连他爹娘从外面拿回来礼物,他都不想看。
让玲儿看起来,他已经对她死心了,可是他内心的煎熬和挣扎,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路狂奔,他默默念着,“平安你不要有事,你一定不要出事!”
皎洁的月光下,可以看到一个人发了疯一般的朝周家跑去。
平安一个人最先跑到山上,她对着黑乎乎的山林高声喊着田天乐的名字。大树刮破了她的衣服,石头划破了她的鞋子,树枝划伤了她的肌肤。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她要找到天乐,找到她的老公。
这个季节,山里的野草野果已经长出了不少,还有很多小动物也开始频繁出现,她最怕的就是蛇,可是这个时候,就算是有蟒蛇挡在她的面前。她也一样会冲过去,跳过去。因为此时她已经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了。
突然远处的树林里传出一阵莎莎的声响,平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不是田天乐他们,那就是遇到了危险,这个山里不知名的野兽也还是很多的。
没有人敢在晚上进山,这也是她为什么心急火燎跑上山找人的原因,外面来的人不知道轻重,万一带着田天乐闯入危险境地,她会后悔一辈子。
“平安别往前走了!”
黑呼呼的阴影里,传出了田天乐焦急的声音,人影都看不见,只能够看到一片荆棘。
“天乐!”平安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似乎有了力量,他没事儿,“天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你别过来。”
“让她过来,我就放你走。”
另外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平安的耳边响起,她一愣,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好熟悉,可是却一下子记不起来,她确定她一定听过这个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记得跟别人又任何的瓜葛,也没有任何的仇恨,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抓我老公。”
平安偏偏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不顾自己脚下是不是有蛇,有暗器,她只想再靠天乐近一点儿。
“其实,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知道有人想要你相公的人头就行了。这事情原本很简单,只要我一动刀子,抹掉他的脖子就行了,可是我下不了手。”
对方一手挟持着田天乐,一手拿着匕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黑色的斗篷在夜色下摘掉了面纱,身上一声青色的衣服,看起来也是黑乎乎。
平安惊叫一声,眼前的男人不是秦无颜吗?他消失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回来害他们。
“秦无颜,你搞什么鬼,开什么玩笑。是我啊,我是平安,他是天乐啊!”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当她再次确认对方就是秦无颜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有一点儿小激动,这种激动就好像是丢了一袋币珠,一不小心翻找时,找出了加倍的币珠。
脚下的草木发出吱呀的响声,平安又往前跑了一大步,再有几步就到田天乐的面前了,可是对方却冷眼呵斥制止她继续前进。
“你别往前了,我不认识你们,我只知道收钱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