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杨伟来回祸水乱引,把赵三刀从市里撩到了煤场、^7撩到了黄毛的地盘、回头又下暗手在加油站打伤了赵三刀的手下,又把赵三刀撩到了凤城,原本就是想撩得他火起胡来,和黄毛结仇,然后再试试他和光头骡之间是否有猫腻,不过谁知道出了茬子,千想万想没想到赵三刀这个二杆子进了城和在乡下是一般般模样,通通乱放一通枪打伤了人,捎带着还把光头骡抓走了!
看来,还是低估的长平这一伙人黑的程度,也低估了赵三刀的胆量!
杨伟有天大的本事,对这号二杆子亡命徒也没治了。
坐着思索了良久,贼六和金刚催促着,杨伟咬咬牙下定了决心,终于说了句:“走!”
“哎……叫人不?”贼六一听,火也冒上来了。
“叫什么人,都回家睡觉!”杨伟冷冷地说了句。
“大哥,你……”贼六看着杨伟起身要走,不迭地拦到前头说道:“大哥,老骡可也是咱们兄弟啊,你不救他谁救他,被赵三刀拖走,不死也得丢半条命,这事可是咱们捅人家的!”
贼六话里比较急,责怪的成份都有了。怕是和光头骡这两年混得不少。大炮在世的时候也和光头骡走得比较近,不为别的,俩人很对脾气。
“你怎么救他,二十几条五连发,火力出来比警枪还厉害,你以为我们是铁金刚刀枪不入是不是?我算知道了,这他妈整个就一没脑子的二杆子,惹急了他谁也敢杀……都回睡觉,就当这事没发生,天亮再说。”杨伟说道,要拔开贼六,贼六却还是挡在面前。
“大哥,我给你叫人,你指挥,今儿就先收拾这群王八蛋,我这口气憋得时间不短了。我哥这事,我想了这么长时候,十有**就是收黑煤这一伙人干的,咱们给他们来个痛快,一了百了算。”贼六说着,怕是在心底里早把赵三刀这群玩黑煤的当成杀兄仇人了。
却不料,杨伟“啪”地一甩手一耳光,打得贼六一屁股坐地上了,然后提留着贼六的领子拖到了顶层围栏边指着人群说道:“你有人?你有光头骡的人多吗?赵三刀二十个人诈得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觉得你比他强!你看看,都他妈一群狗肉朋友,有了事躲得比谁都快。”
远处。光雨棋牌室早乱做一团。在市里枪击案可也不多见。老大碰见这号人丝毫无还手之力。一个腰里揣家伙地还没抽出来就被人家一枪撂倒了。后续地又来了几十人。听说老大被抓走了。都傻眼了!那见过这么凶地人。
杨伟说着对着贼六又是狠踹了几脚。一把往后一扯。贼六顺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听杨伟骂道:“你想拼。好啊。你自己去拼。正好。明年过周年。给你兄弟俩一块烧黄纸摆酒。你去呀……你去呀……”
贼六。被猝不及防地来了一下。一想也是有心无力。情急之下。呜呜地哭了。抹着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边哭边说着:“干嘛打我。你就会欺负自己人。放着仇人不动手当缩头乌龟就会欺负自己人……你打。你打死我算了。我正好和我表弟做伴去……呜呜……我从小到大就被人撵着打。现在连你也打我……”
贼六地惫懒让杨伟看着生气。还待要踹。却被金刚拦下了。杨伟无奈地回头看看。毫不客气地对着金刚说道:“拖上他走!”
三个人绕着小胡同出了东街。街上已经能见到环卫工人来清理路面来了。刚上车不久已经听到了警报地声音。是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看看表耽搁地时间已经不少了。再过两个小时就天亮了。这才转悠着熟悉地道路出了市区到了煤场。快到煤场地时候杨伟缓缓地把车停下来。对着后面说着:“六儿。坐前头来。”
贼六哼哼着。不哭了。不过也没理会杨伟。正生气着呢。
“六儿,对不起啊!我刚才急火了。别生气。”杨伟自责开了。转过身来看看贼六一副瘦巴巴的身子,有点讪讪要摸贼六的脑袋,却被贼六一把躲过了。
“别怨哥,哥也是没办法,我们当年一块在黄花街上出来的兄弟没几个人了,死的死、逃得逃、抓得抓,就剩咱们几个了,在未看到真凶之前,我、你、金刚,都不能有危险,你要再出事了,将来可连给你哥上坟烧刀纸的人都没了。”杨伟说道,话里也有点黯然。
“哥,你打我不怪你,又不是没打过,可这次你办得有点不地道,无缘无故地怀疑老骡也罢了,还把赵三刀这条狼引来打了老骡个猝不及防,我哥在世的时候和老骡也是兄弟,总不能因为无缘无故的怀疑就见死不救,看着他被人抓走?现在你也证明不是他了!那你总不能看着他出事?”贼六咄咄逼人地说道。
“经过这件事我倒多少相信几分了,不过我不是见死不救,老骡根本不用救,要是没人目击也罢了,当着这么多人面赵三刀抓走了人,他不敢杀人。他没脑子,他身后的人应该有脑子,你放心,老骡顶多受点罪,没事,这个时候我们出现去救人反而会坏事,等于自我暴露了。天亮后我想办法。”杨伟说道。
“哥,你再干这种烂事的时候别叫上我,也别让我知道,我们兄弟们已经够背的了,一天到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流氓黑社会、被警察天天盯着防着,回头再被自己的兄弟算计着,有什么意思?你把我窝在煤场里窝得我憋曲,与其这样,还不如干死这帮狗日的,一块玩完拉倒。”贼六恨恨地说道。
“妈了b的!”杨伟本来想劝,却是劝得自己火起了,一巴掌又要扇上去,金刚忙架着杨伟的胳膊,就听杨伟骂道:“我他妈怎么就没发现,你这贼骨头里也有血性,偏偏迟不来早不来,这个不该来的时候你来!好啊,想拼命是不是……”
杨伟说着,拔出了腰上的枪往贼六手里塞,塞着说着:“这手枪射程一百米,你下车,别说一百米,隔着二十米能打着车轮我就让你去!去呀,怎么不去呀……是不是不知道保险怎么拉?知道用那个眼睛瞄准吗?是不是连枪也拿不稳呀?你他妈就是当贼的料,还想拼命,上了正场,别人拼命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杨伟指头点着数落贼六,好像故意刺激他一般。
“牛逼什么呀?不就当过两天兵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扛个炸药包炸了他们场子去。”贼六拧着头,却是没有接枪,气哼哼地说道,要说五连发玩过,这手枪根本没玩过,那么重的枪身,一只手根本开不了。
“妈的,没一个省心的……呵……”杨伟倒被气笑了,笑了转了话题说道:“好好,这事你们听我的,老骡我保证他活着回来,而且从今天起,我向你们保证一个月,给我一个月时间,我把这事处理完,而且不再藏着掖着,从今天起就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咱们和他们明着干!这个人找不出来,咱们想办法把他逼出来!这下怎么样,下次再干仗,我派你当前锋!”
贼六一听,眼骨碌转着,金刚也凑上来了,就听贼六小心翼翼地问:“真……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了!”杨伟说道:“你们听好啊,可用的人现在基本没有,以我们三个人为中心,外围以光头骡、章老三和煤场的人为主,敝开了和他们干一场,凡是我们怀疑到的人,想办法都把他拖进这个泥潭里直到我们发现点什么,我强调一句啊,纪律纪律,一定听指挥,六儿,你别跟我犟,我像你这么大上,杀人都杀了好几个了,北疆恐怖份子老窝我都端过,我怕过什么?狗脸成倒了、高玉胜倒了,晋聚财也没撑过咱们兄弟的手。这个人不管是谁,将来他一定会被咱们揪出来灭了他。可饭得一口一口吃,事得一件一件来,在目标未明之前,你先得保护好自己……凡是想着拿自己胸膛挡子弹图个痛快的,不是傻b就是傻吊,你要是不想看到那一天,你自己去玩,我不管你!”
杨伟故意背过脸说着。
“那哥,我就说说,我又没干什么?我……那个……我不一直都听你的吗?”贼六倒有点期期艾艾地,想道歉倒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呵呵……好了,俩人都回家好好睡一觉,我也睡一觉。那里都不准去,就守在煤场里。”杨伟说着,又被贼六给逗笑了。
插回了枪发动了车,不一会停在煤场把俩人放下自己驾着车原路返回了。
一直进了市区、一直进了泽州路,到了阳光酒店,径直上了顶楼敲敲其中的某一间门。不大一会,门开了,林涵静看看是杨伟,抿着嘴笑着。
杨伟也笑着:“林姐,辛苦了!”
林涵静侧着身子:“进来!”
杨伟笑着,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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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刀一干人回到鸿鑫煤场已经是天蒙蒙亮了,痛快之后看着手里驾照又有点一筹莫展了,抓了这么个人也是一般般地横,揍了半天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又怕不在本乡本地出意外,这才拖着人抓了回来。
罗光雨被从车下带下来的时候踉踉呛呛还能走路,进门的时候被人一脚踹进去了,这罗光雨也不是省油的灯,回头瞪着眼“呸”了一口。
斜着眼瞪瞪坐在椅子喝水的赵三刀,光头骡倒先按捺不住了,张口便说:“嗨,兄弟那条道上的,哪里惹了你说清楚嘛,不明不白地砸我场子抓我人,把我当什么人了。”
光头骡一副质问的语气,倒把赵三刀说笑了,盯盯光头骡问道:“你姓罗!”
“啊!”
“你的的车号e”
“啊,是呀?”
“那让我们取证的电话是你打的?”
“打电话?老子光顾着打*炮了,那有时间打电话!”光头骡横肉一颤,信口说道。
“呸,这小子揍得轻了。”赵三刀脸色狠色外露,一挑眉毛,手下知道什么意思,却是砰砰通通拳打脚踢三下五除二又把光头骡干翻了。
光头骡属于那种既能打人也能挨打的横人,护着脑袋尚在兀自骂着:“我操你个八辈祖宗、我日遍你先人,你他妈谁呀?………我日死你个……你叫啥?报上名来,让骡大爷日死你!”
光头骡要骂也找不着词,胡乱喊着。不知道人叫啥名,没法日好像。
手下有人悄悄凑上来咬着耳朵说道:“刀哥,这是不是抓错了,这小子根本就一诨人无赖,那手机也不在他车上呀?”
“嘶……”赵三刀吸着凉气,发愁了,那边等着要本出省,这边却是抓瞎了,看着抓回来的人蠢头蠢脑一脸凶相,横得要命,还真就没治了。想想一抬手说道:“停!”
赵三刀起身,围着被打倒在地的罗光雨看了两圈,若有所思地说:“你说你叫啥?凤城骡哥就是你?”
“是啊,老子就叫光头骡!有种别让老子活着回去,回头非拆你这们这狗窝猪圈……这是什么地方?”光头骡一脸迷茫,鼻血流着抹了一脸,早被打得糊里糊涂了。
赵三刀笑着,和几个人笑着,知道光头骡是靠着一身横肉和愣劲混出来的,这等人还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赵三刀笑着却是说道:“凤城道上你也算有名的人了,叫啥不行,叫驴叫马都行,干嘛非叫骡子?你直着脖着叫骡子就能把人吓唬住呀?你他妈再横,老子一枪崩了你埋了生蛆啊!”
赵三刀狞笑着,光头骡倒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倒觉得这事人家真干得出来,本来想吐一口,却是硬咽下去了。不过还是怒目而视,那样恨不得把赵三刀再划几刀,划成赵五刀、赵六刀!
“嗨!”赵三刀脚踢踢光头骡说道:“我问你,你他妈没东西,我朝你要东西,你不说清楚,还吐我一口?”
光头骡回忆回忆,确实如此,三十几个人围着刚进门就被枪声吓住了,自己被枪逼着就是眼前这人伸手要东西,当时拽着人多呸了一口,没理会却被摁住乱揍一通,想了想说道:“我以为你们砸我场子,朝我收保护费,我靠,这事我能答应吗?想我光头骡在凤城混了二十几年,我他妈向谁低过头?………我答应了我以后还混吗?说清楚?说个屁,老子还没开口就被你们按住打……说了半天什么东西?你是谁呀?”
不知道真蠢还是假蠢,光头骡这脑袋本来
灵光,再被这么狠揍一顿,更不灵光了,说话都颠三t]
咂咂……赵三刀起身了,唧嘴摸着脑袋一脸难色,现在明白了,连他也明白,这是抓错了!把凤城出名的横人光头骡抓回来了!怪不得枪顶着脑袋还敢吐人口水。要是个普通人也罢了,这种人可好抓难放了,愣人一个,手下又烂人一群……正自寻思这事咋办的时候,手下进门悄声耳语了两句,赵三刀一皱眉头。这边光头骡正看着,发现不对劲,马上又是不干不净地开骂了:“王八蛋,又想整老子是不是?有种报上名来,等着骡爷翻了身干死你。”
“打晕,装麻袋里……嘴捂上!”赵三刀恶狠狠地说着。
“我操……”光头骡挣扎着,早被四个人按着,捂着嘴,贴上了封条,这下耳根子清静,见光头骡还在挣扎,嘴里嗯嗯嗯乱叫,几个人干脆套上麻袋,再动使劲踹了一顿,这下不敢乱挣扎了……
横人自有治横人的办法,赵三刀耍横却是在行的紧。
赵三刀发愁地往外走,这消息不是别的,是老大来了。出了场办进了磅房,就见得朱前锦一脸虎色坐在正中,赵宏伟和古建军站在一边。
“怎么回事?说说,你昨晚都干什么了?”朱前锦一副家长的派头,脸色黑得吓人,脸上坑坑洼洼的小疙瘩更吓人。
赵三刀犯错一般,没找回所有的东西还确实如犯错一般,把前后经过细细一说,说完了朱前锦却是顺手拿着桌上一叠账表没头没脑地砸在赵三刀身上骂了句:“谁让你开枪的?你可成材了啊,还到凤城开枪,现在市里乱成什么样了知道吗?都知道一群土匪来抢棋牌室!还开枪伤人,还把人抓回来,你还嫌你的案底不多是不是?”
赵三刀悻悻没敢开口,十多岁在黑煤窑里干活的时候,被朱前锦收到了身边,说是兄弟,其实和当爹的差不多,朱前锦一般就是这样教育过来了。这是赵三刀见了唯一一个没有反抗意识的人。
看了半晌又是有点无奈地问道:“抓的这个人什么人?”
“开赌场的,光头骡!”
“咂,净惹这些不三不四的人。真是越忙越添乱!”
“大哥,这人怎么办?”
“怎么办?你真杀人他呀?老办法,装麻袋里扔远点,别到长平境内,连车带人都扔了。”
“大哥,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别回头找回来啊!”
“地痞地痞,离开他的地面就不是痞了,打狠点,扔的时候开几枪示示威,让他死里逃生不敢回头。滚!……办完事自己消失,不叫别回来。”朱前锦喊着,以前这样处理境内闹事的就是如此。基本都被吓破胆再不敢来了。不过这次不一样,是送走。用这种方式送走的商户不少。
赵三刀应了声出去了,喊了声:“老古,你专程去交警队王队长那儿联系一下,开个证明,证明行车证丢了正在补办中,让车先出省,扣住了再说,去!”
古建军讪讪应了声跑着出去了。这事只能如此权宜了。
赵宏伟见这架势,却是先行一步认错道:“委员,这事怪我,知道的迟了,没来得及拦住三刀!”
“这怎么能怪你,这个小王八蛋,十四五岁上就敢轮砍刀砍人……你随后催催,尽快把司机的证件都办下来,这么大个小事,至于动刀动枪吗?”朱前锦说道,真正的胡搅乱搞在朱前锦倒觉得像儿戏,这些事真放当权者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事。
“好的,我马上去办!”赵宏伟应了声。
“宏伟呀?这段时间怎么我老觉得眼皮子在跳,这摆明了是有人在找事啊!堵车堵了九天,一吨煤没出;堵车还没完拴马村又出事;路一开,又有人扮着警察把司机两证收走了?现在怎么是人就敢往这儿捅,连个开野店的也敢来叫板了,这事就邪了。”朱前锦有点诧异地说道。
“委员,我看这事是不是有人从中挑拔呀?三刀不是说了吗,一晚上就是被一个电话撩得来回跑。”
“哎,这孩子就是个猪脑子,这么明显愣就是没看出来……回头你把他整得这些破玩意都给没收了,你给保管起来,这要是出个事还了得?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他还就以为和十年前一样,家家有枪有炸药,谁横谁就吃得开!……哎,我就怕这摊呀,将来毁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