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说我们领导,你们的呢?没出事?”
“呵……呵……我们倒想出事。出不了啊!”
“为什么?”
“你听说那个煤老板送礼还往宣传部送?”
上面开大会庄严肃穆,下面开小会也开得热火朝天,落马领导地轶事,都让观者津津有味地咂着,对于没有走上领导的人来说,更多地时候也是败案件,受贿多少不过是个数字而已,更多的是聚焦在,某某领导,在澳门赌博。输了多少多少;在北京、在上海甚至在国外购了几套豪宅;在本地,在外地养了几个情人……话语中倒也没有对**份子多少忿恨。偏偏这羡慕地成份还是要多一点,毕竟这大权在握、金钱任由挥霍、美女左拥右抱的生活,都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尽管梦想是有代价地,但人家毕竟实现了不是!那像自己,一两千工资捏着花。别说养情妇,养老婆孩子都勉
坐在第八排中间位置的。是省公安厅参会的几位,清一色的警服正襟危坐。比其他拖拖拉拉的单位人要显眼的多,居中的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女性。瑶鼻大眼、素面无妆,背挺着笔直,麦色的皮肤显得与众不同,坐在会场倒比单位里打扮地花里胡哨的女人更吸引人几分,不过内行人一看人家肩上几颗星星,是警督级别的人了,再一看自己不过个小科长级别,这便暗自生得一种颇为自卑的感觉,剩下的就是意yín 般地打听打听,哎…那警花是谁呀?
多数回答是:不认识!
不过公安系统的差不多都认识,这人姓佟名思遥,晋聚财一案专案组组长,今天纪委通报的案件中,基本都是专案组提供的线索,而且通报的案案件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晋聚财为自己留了一个保命符,同时也给别人留下了个催命符。大量翔实的证据让这个专案组在查处地时候变得简单起来,最有代表性的是省安监局潘某,俩口子居然都和晋聚财是至交,这也这次查处地最大一桩案件,全省各地办证的煤老板,先后通过晋聚财送钱十几次,都被晋聚财留下的记录,即便是如此,仍然有一千余万说不清来源,那位潘姓处长被双规后,被讯问的烦了,居然很生气地说了句:“这么多人送钱,我那记得清!?”。
确实记不清,被查实的七百多万,没查实地却有一千二百多万,实在是不好记。老潘有个贤内助,老婆唯恐老潘这作风不正派,把财权全部收回来了,而且这钱全部存到了自己名下,得,这件最大的案子反而最简单,一次性起获赃款接近两千万!谁也没想到这个连老婆都怕地处长,居然敢收受两千万的贿赂!
准确地说,这次晋聚财地案子,牵涉到了厅局长干部两人,处级二十七人,至于送钱的,就暂时无法统计了,专案组上任一个多月,让佟思遥有点心力交瘁地感觉,这些道貌岸然、位高权重的人物,并未见得比那些穷恶极恶的贩毒份子好对付一点,纪委、检察、反贪局在无计可施时候,都要参加预审的调查,藏匿财产的花样是五花八门,买楼买车落别人名下的、转移到外地外省的、藏给亲戚藏给情人藏给儿女的,比藏毒品还难找;见了办案的,拽领导派头的、声色俱厉的、磕头作揖痛哭流涕的、言辞闪烁百般抵赖的加上一言不发装疯卖傻地,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贪官现形记。
有人说在公安部门呆久了,对社会发展会持一种悲观态度,为什么呢?因为见到的邪恶的东西太多了,甚至有时候也不知不觉地会被同化了,不被同化也会越来越悲观。
这话不错。最起码佟思遥很烦。脾气越来越不好,这里的工作量比以前翻了几番,为了查实晋聚财留下的证据影印件,有时候不得不翻查几柜子的凭证,查得到还好说,查不到丧气几天;询问知情人更头疼,行过贿送过礼的个人和公司,对此事你要是证据不足,人家肯定是三缄其口;最让她难受的是,这些事最后牵涉到了公安局的内部。从灵石县到省厅,也有四位涉案人员被停职了,可能外界不知道地是,灵石那位公安局副局长,是佟学峰的学生,在此之前听说查自己的是师妹,提着东西到田玉容家里痛苦流涕,把田玉容也哭得心软了,一家人跪着求着田玉容给说好话………
到这个时间确实也悔之晚来听说是受贿索贿三千多万,连她也不敢再插嘴了!
接近三十名厅处级领导被查,在省城绝对是罕见的,外界人,形容这是一次风暴,一次从下到上、从上到下的风暴,因为晋聚财这个贩毒案件的诱因,把积郁着的**案件把井喷一般都展现在公众眼前,多种契机结合到一起,在省委、省政府酝酿**斗争专项工作的时候。这个案子碰到了刀口上,被当做煤焦领域反**的前奏大张旗鼓地搞起来了。
有些人或许认为。这些人怕是运气不好,碰到了风口上被抓了典型!但知情都知道,这个典型是无意中被省厅、省高检抓到手里地。如果追根溯源的话,这场风暴最初的起因却被人忽视了,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深究,扇动这场风暴最初的那对蝴蝶翅膀究竟是什么?在哪里?都在关注着反**案件的最新进展。都在暗自忖着,下一个。该谁被请进公安招待所闭门思过了。缉毒总队把晋聚财的一案已经全部移交到了专案组,对于最初上交这些证据的人也未加深究。这个介于好坏之间的举报人,也就是把晋聚财送进精神病医院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毕竟对社会没有更大地危害,有更多的贩毒吸毒案件需要处理;省厅也没有就此事深究,对手作为主要嫌疑人,这件不痛不痒的案件完全可以悬着,一待他们那一位自露马脚或者因其他事被拘,这此案情终究会水落石出的!
案子,是办不完的,得拣重要的来!
嫌疑人,也是抓不完地,谁犯的事大、谁倒霉,先紧着谁来!
那个暗地里上交证据地人,现在倒没有人注意了!
一场动员大会开了三个小时,佟思遥一动未动地坐着,有点走神,平时忙碌的时候倒不觉得,难得地今天开会,作为公安部门地代表开会,闲暇之余总是有些揪心的事让她难以释怀,重新涌上地心头。屈指算来,最后一次见杨伟已经一个月了,噢,不,差三天一个月!
一个月里,得到了很多只言片语的消息,杨伟没有回牧场,一直就呆在凤城;刑贵曾说起省厅缉毒处在追逃巡查着询问过杨伟,那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和周毓惠通过数次电话,周毓惠含糊其词,居然说杨伟离开凤城也有二十多天了,没见到人影!
佟思遥似乎已经习惯了杨伟的神出鬼没,她知道杨伟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肯定是纠缠在王大炮、求君明被杀一案中脱不出身来,以杨伟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他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怎么查?贵,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买凶杀人,在没有确切消息的时候,连公安机关也对这类流窜的亡命徒毫无办法,除非他再犯案,除非他们之中有人落网把详细的情况反映出来才有可能绳之以法!这件案子至今还被凤城刑警大队包着,在外界,都认为是一件交通肇事案件。
案子不案子,佟思遥倒不过于担心,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缉毒处不知道何故把伍利民一案的重点追查知情人定为杨伟,而且在遍查杨伟案底的时候,又得知了杨伟曾经是佟思遥凤城线人的事,专就此事咨询过佟思遥,言语之间把凤城见面的场景给佟思遥描述了一遍,下的结论是:这个人可疑!
几位在凤城和杨伟有过一次交锋的人,对这个反应很快、一点不怵,侃侃而谈的知情人都记忆犹新,综合他的案底以及排查情况,都下了个这么个结论。其他的知情人见了省厅的人都胆战心惊,唯恐说错话,而这个人侃侃而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通缉要犯的关系,偏偏是很坦然地承认省厅已经掌握的一些情况,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可疑!
不是可疑,佟思遥几乎瞬间就可以判断,杨伟铁定知道伍利民的去向;自己在指挥抓捕的时候,那个大巧若拙的设计,用磁铁吸咐在列车顶阻扰警方视线的办法,这不是一般且是毫无征兆地就判断出警方要抓捕伍利民,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出来的。至今她也弄不明白,伍利民是怎么样从外地得知了凤城抓捕的消息,前后不过二十几个小时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刘宝刚死了,伍利民就取而代之,成为利箭行动最后一个要点了,这个人出现也许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偏偏这个人在关键的时候跑了。
谁都不可能做到这些事,佟思遥相信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杨伟,如果是小案子,他会大摇大摆地进公安局投案自首;如果是大案子,他会无影无踪。佟思遥一直揪心的是,连她也不知道,在杨伟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会间,佟思遥想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自摸摸胸前,那印在水晶里的思念、那个甚至已经铬进心里的思念,是如此地不能释怀……那一夜,那放纵的一夜,那一生中唯一放纵过的那一夜,留下的,只有胸前这个冷冰冰的,一直被体温暧着的思念……
我真是爱他吗?……无数次的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的佟思遥,每一次都不愿意轻易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每一次的答案都相同:没错,我是爱着他!
那么,我真的能嫁给他吗?……就像父亲说的,包容着他的一切、放下自己的一切,那怕是那个人将来只是铁己将孤苦终老,被同行耻笑而不是正襟危坐在这里高高在上让人的瞻仰!
这个问题!她从来不敢回答自己!她知道,她放不下现在已经得到的一切!
可是,她觉得,自己也放不下,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没有得到的时候很痛苦,得到了的时候,比得不到更痛苦,难道,这也是爱!?
斗争,就像今天的会,佟思遥的心里也在爱与被爱中做着斗争!
正义与邪恶,也在做着斗争!就像今天纪委的报告中邪不胜正的范例,不知道还有多少邪恶没有被消除,等待着新一轮的斗争!
人生,也像一场斗争,在名与利、在爱与恨、在善与恶、在对与错、在胜与负中纠缠着,没有输赢,只有继续和永不停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