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个吃货……”七婶听得这话,火冒三丈,一把揪住王虎子,脑袋后猛爆几个栗子、屁股上狠踹了几脚,打得王虎子不迭地求饶,几个人方才上来拉开,相跟来的几个却是远远地看笑话。
“婶,我就吃了个瓜,不至于把我打成这样!”王虎子捂着脑袋摸着屁股,这下该他哭丧着脸了。后面几个相跟来的,几个笑着,几个乐得已经合不拢嘴了,却都是看笑话,明显王虎子人缘不好,没人上来劝。
“牧场里出事了。你哥难为着呢,你这一天来了光说吃,不揍你揍谁!!”七婶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说着就又要动手。
王虎子这才委曲地道出了原委:“我不就是找了一帮人来帮我哥的吗?多大个事,多大事也难不住我们兄弟们啊!”
七叔、七婶相看一眼。却是一个心思,这草包虽然能吃却也能干,上回就往牧场送了几十万,这下好了,七婶的脸色马上变了变,不迭地说道:“哟哟,婶把这茬忘了,来来,婶给你揉揉啊………大憨。给你哥再拿几个瓜……”
看样确实来者不凡,七婶看得一群人都穿戴不凡,知道都是杨伟曾经的朋友。这才把大伙都让进了场部!大憨就着现成,把一堆东西抱着招呼大家伙。
周毓惠正自奇怪不见杨伟的时候,场部外头乱乱哄哄地一大堆人向着场部涌来了………牧场里弄弄哄哄地时候,杨伟一行已经准备离开凤城了,从沁山出来,杨伟和金刚、大锯赶着天明到了凤城,找了个地摊随便吃了早饭,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多说,最后分手的时候却是把准备好的一个信封交给大锯说道:“锯子。我们上省城办点事,拴马村地事,就都靠你自己干了。这是五千块钱,不够了你自己想办法啊!”
锯子还是有点担心地说:“哥,这事成不?”
杨伟笑着拍拍赵大锯的膀子劝道:“哈……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不去干,永远不知道行不行!你爹在这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村长了,带着几百人开荒种地。你爷爷那一代,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带着拴马村的小伙杀人放火了,日本鬼子听得你爷爷名字都是心惊胆寒………你们一家几代都是英雄好汉,不能到了你这一代成了怂包了不是!你爹呢是心疼你,没有给你机会,这次出来,我给你一次机会,自己去干!天下的事。不是说出来地。也不是想出来,而是干出来的!”
锯子得了莫大的鼓励一般点点头:“行。哥我听你的!”
杨伟笑道:“不能光听我的,你要学会自己当家作主,让你爹听你的,让拴马村的人听你的,这才行,我相信老百姓眼里,都能看到谁是给村里人真正造福的人,你爹地病呀,你也不要操心,他老人家,就是离不开那块地方,将来要风风光光回去,啥逑病都没有了!”
“嗯,俄也是这样想地……谢谢哥。”锯子感激地说了句。
锯子走了,坐着到长平的早班车走了,杨伟一直送着锯子上路这才和金刚到长途客运中心,出租车上连金刚也有点不解地问着:“哥哎,这锯子可太老实啊!”
“哈……正因为老实才敢放他一个人去,要像你们这群货,出去就跟人干架,我还不放心呢!呵……”杨伟笑笑,说得金刚也笑着。
“呵……哎,咱们为啥不开着车上省城啊!”
“目标太大,咱们那军车在地方上能混混,早过报废期了,别到省城给扣了麻烦了。坐大巴,空调又好,又省钱,车上好好睡一觉!”
“到底到省城干啥呢?”
“咂……我也不知道!”
杨伟说着,摇摇头一脸难色,看着金刚,无言地拍拍金刚的膀子,可惜,当年一群叱咤风云的兄弟们,只剩下这一个在身边了,真有了事,总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坐着大巴看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打了个电话,佟思遥的电话依然是关机,杨伟顿时有点不详的感觉掠过心头,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却一时也说不准………“金刚,咱们都睡会,一夜都没休息了……”
杨伟上了大巴有点落寂地说了句,递给金刚一瓶矿泉水,神色有点黯然,金刚淡淡应了声,看看这位曾经一身霸气一身自信的大哥,现在还真像大哥一般,也竖竖领子,睡了………
牧场里。炸锅了………
周毓惠很惊讶,两周没来,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一些和杨伟有关的事,心里预感着有事的周毓惠这天才带着这群货色都来了,却不料还是和杨伟擦肩而过,不过现在惊讶地不是杨伟。而是牧场本身。
陆文青倒和周毓惠有了几分熟识,大致说了说杨伟这乱七八糟的事,特别是北京天安公司要撤资的事,这乍然而来的二百万欠款让杨伟有点难为。不过周毓惠却是淡淡地评价了句:“鼠目寸光!这个牧场将来两千万都打不住!”
陆文青倒不太相信,相跟来的几个混混球都吃惊地相互看看,一脸讶色。不过这话从惠姐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没人怀疑这准确性。
王虎子在七叔一家盛情劝慰下吃到第二个大甜瓜地时候,场子里的人就涌到场部了,惊得虎子消化都不好。张口结舌地说了句:“哇哇,今天是要干啥,这么大动静……”“惠姐。这………”伍利民第一次来,刚才场区就够让人吃惊,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更吃惊了,讪讪地说道:“这……都是哥的部下,这咋老头老太太啥人都有?”
景瑞霞笑笑接了句嘴:“这才五分之一,全来了有六百多人。”
“哇!……这拉出来就是一支大部队啊!”王大炮吃惊地说道。
贼六贼眼溜溜地转了几圈,悄悄地问轮子:“轮子,我咋看了半天。就没一个顺眼地小村姑,你说那个是咱哥相好……就那哭得那个?”
贼六所指,却是一脸戚戚艾艾地陆文青了。
“不像,不像……”轮子摇摇头,嘴里说道:“没那气质,没有成为大哥马子的气质,跟韩姐差得太远,一点不像带头滴!………嗨嗨,章老三。你乱看啥呢?”
章老三一副西装革履的派头,听得问话却是一回头说道:“这房子,修地地道,火窑砖,老石灰,地全是夯得,下死力气了!三五十年没问题。”
“那可不!章老三,你以都跟你一样偷工减料啊!”小伍元呲笑着拍拍章老三。
一干人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在大家眼里,这场子。倒还真入眼!七叔看着涌来了这么多人,使劲拍拍桌子拍拍手说道:“刚才俄跟场子几位老人合计了下,反正现在牧场收成大伙心里都有数,这次收蜂蜜一个多月场里就挣了三十六万五,这北京啥天安公司要让咱们还债的事呢,不能让铁蛋娃一个人担着,在座的有的是河湾的老少爷们,有的舜王村地,有地还是原老杨家湾的,铁蛋娃咋样,不用我这当叔地说,你们自个心里都有数,没开牧场的时候,娃隔三差五给村里送钱,开了牧场,好几百万的身家,可都扔这儿了,这两年大家过得一家比一家舒坦,可大家舒坦了,不能让铁蛋娃一个人替大家难受不是……俄先表个态啊,这钱呢,就当牧场借大家地,能凑多少凑多少,总是个心意嘛!俄家二憨这婚事呢,不办啦!给娃准备的两万块钱过礼钱,全借给场里,等咱们挣了钱,再说!……”
七叔这短话赢得了满堂喝彩了,哗哗哗如同鞭炮骤响地掌声响彻不停!七叔七婶一家,从未受过这么大礼遇,不迭地站起身来示意……
周毓惠却是成竹在胸,笑吟吟地看着。几个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诧异,很诧异,听惠姐说这是次机会,一个和大哥重归与好的机会,这才一个一个硬着头皮来了,却不料是这么个机会,这机会,可怎么把握呢?
登记开始了,七叔把陆文青的事都暂且搁一边了,铺开大红纸,就着广告色,示意着陆文青唱收唱付,陆文青擦了把泪,和七叔坐到一起,一年多了,每次给大家发钱的时候才这架势,不料今天,却是要从大家伙手里借钱,有点怪怪的,不过更多的是感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