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腾文冷哼了一声:
“今日这事儿,说来与段大娘子也脱不得干系,如今为何画春坊的春娘找上门来,只余二娘挨打,大娘子却毫发无伤?”
他说着说着,竟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来了,百合听得好笑,眉头皱了皱:“跟我有何关系?”她敢肯定,自己之前行事,绝对不可能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没有人会想到段家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大娘子会武功,并且武功强到足以能毁掉一座画坊的。
只是沈腾文这话却是空穴不来风,百合眉头皱了皱,刘氏也满脸的惊疑。
众人被他这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间,沈腾文听到百合矢口否认,说是此事与她全无关系,心中不免更加看她不起,认为她简直就是一个敢做而不敢当的小人。可惜段桂兰年纪幼小被她所骗,如今被画春坊的嬷嬷打得脸都快变了形,百合却依旧是好端端的。
同为至亲姐妹,可这段大娘子良心却实在是坏得很。沈腾文心里厌烦,脸上便展现出了几分:
“到了这会儿,段大娘子还不认么?以为你的行事,当真无人知道不成?”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什么行事,百合倒真有些好奇了:“如果我做过的,当然就认,如果我没做过的,又如何认法?”
到了这样的地步,自己都已经再三给她机会,没想到百合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沈腾文冷笑了两声:
“原本沈某想要为段大娘子留几分脸面的,若是你稍有担当,沈某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你敢做不敢为,将事情全推到二娘子身上,如今却撇得干净,沈某对你为人,实在是不耻的。”他说完,顿了顿:“今日二娘子闹画坊不假,确有此事,可是诸位可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样原因来的?”他站起身来,目光在店铺中一一扫过,并提高了些声音向外头站着的人发问。
众人听他这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画春坊的女人就捂着嘴笑:“为何而来?不是为了沈郎君你而来吗?想男人,追男人追得太过了呗。”
她恨毒了段桂兰,此时说话半点儿不留情面的,可听在沈腾文心中,不免更加为段桂兰不值。
明明这事儿始作俑者是段大娘子,可最后的结果却是由段桂兰来承担,外人的风言风语,一个才十五岁的姑娘,又如何能承担得起?今日自己要是不向她提出求亲,她岂不是得被外人的口水给淹死了?他心中愤怒,脸上却强行镇定下来:“为我而来不假,不过却是有缘由的,好教段伯母得知,今日二娘子前往画坊之事,却是事出有因。”
说到此处,沈腾文一下子指向了百合:“原因便是她,段大娘子!”
一听这话,众人都呆了一呆,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刘氏脸上露出茫然之色,被打得要死不活的段桂兰此时晕头转向的,听到此处,倒是唯一一个明白沈腾文误会的人,她想到自己在画坊中时,沈腾文胡乱猜测,自己当时为了脱罪而顺水推舟应承下来,此时见他当众提起,若是百合不在店中便罢,可偏偏她在店里,这会儿当面对峙一旦被拆穿可真是羞人。
虽说段桂兰脾气顽劣,但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姑娘,此时心里有些发慌,可转念又一想,幸亏自己现今被打成了这般模样,张嘴说不了话,可真是躲过一劫。她也想好了,他日若沈腾文再问起此事,哪怕就是他知道自己受了骗,可自个儿却是什么也没说,全是他自己猜测的,猜错了也怨不得自己!这样一想,段桂兰心中松了口气。
“原因是我?与我何干?”百合问了一句,刘氏也是一脸的狐疑,她在听到沈腾文承认段桂兰确实大闹过画坊时,心中便堵塞了一口气在,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又听说这事儿是大女儿的缘由,她当下便恶狠狠的盯着百合看,那目光似要吃人似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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