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笑道,“好了,你俩别再议论了,还是听我继续说下去吧。傻牛儿冷笑,大叔,我跟你说打开猪圈把猪全都放出去,然而,你现在却跟我说什么你家去年闹猪瘟的事,我说你简直是文不对题,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呢?大叔叹气,孩子,叔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傻牛儿冷笑,大叔,真是抱歉,我的智力实在是有限,你该很清楚的。说真的,你现在忽然提起猪瘟的事,我简直是摸不着头脑,不如你干脆把意图直接告诉我吧。大叔叹气,好吧,那我还是跟你直说好了。毕竟你的脑袋瓜比常人来的慢一些,很多时候,如果我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聪明人都该清楚我想要表达什么了,可是,对于你这个脑子不够用的家伙来说,我还是直接说实话吧。好了,我现在也不打算兜圈子了,干脆直接说好了。其实我现在跟你说猪瘟的事,只有一个目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我猪圈里的猪都是来之不易,它们当中的大部分都是我妻子回娘家借钱买的种猪,你要是把它们都给放了,那岂不是等于是在拿刀子抹我的脖子吗?傻牛儿哈哈大笑,大叔,你说得太夸张了吧?不就是你猪圈里的猪吗?你居然说成是拿刀子抹脖子?那也太吓人了吧?大叔痛苦地摇摇头,不,孩子,你不明白的。虽说妻子的几个表哥都表态了,说是他们凑的钱不用还了,你说这人借了钱,还能真的不还吗?就算他们不要,等我们赚了钱,也要在第一时间想着把钱还给他们呀。这亲戚之间的关系,就得这么处才行呢。否则下次再有困难,谁还肯帮忙呢?所以,孩子,我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替我好好想想,我也不容易啊。你倒是好,就这么抬手打开猪圈的门,把猪全都放出来。可是这样,我一年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而且我猪圈里的猪还是我借钱买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更是不能让你把猪圈里的猪都给放了,你懂吗?此刻,大叔心里着实郁闷,说着说着,不觉提高嗓门,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吼叫。然而,他的吼叫换来的却只是傻牛儿鄙夷不屑的冷笑,傻牛儿咳咳两声,我说大叔,你这么激动干啥?不就是一群猪吗?你至于这么生气吗?大叔怒道,孩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不仅仅是一群猪,那是我的命根子啊,我可是指望卖了这群猪,把欠人家的钱都还上,你大叔我可不是那种借钱不还的人呀。所以那群猪是千万不能放的呀。傻牛儿见大叔态度坚决,也生气了,扯开喉咙喊道,什么?你居然说猪不能放?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吧?如果猪不能放,那我刚才跟你说了半天,岂不是都白说了吗?我刚才说的是动物和人类必须平等,而这个平等要从你家的猪开始做起。这种话,大叔听了,自然是一脑门子的气,可是事到如今,发火显然是无济于事的,因为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智商正常人,而是一个智力低下的傻子,话说,跟一个傻子讲理,实在是费劲呀。可是眼下,也只有继续跟他掰扯了,大叔其实恨不能抓住傻牛儿痛打一顿,可是他忍住了,这种时候,动手显然不是上上策,尽管劝说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傻子,难度颇大,可是现在,他也只有继续劝说,孩子,你听叔叔说,大叔现在真的不能这么做啊,大叔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外债,全指着这些猪回本翻运呢,你如果把猪全都放了,我就完蛋了。你懂吗?我想你总不希望看着大叔跳河上吊吧?大叔说完,感觉万分委屈,居然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傻牛儿冷笑,大叔,你还真一个没用的家伙呢,我还没有打开猪圈的门,你就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这可如何是好呀?傻牛儿说完,哈哈大笑。当然,此时傻牛儿的笑分明透出些许的得意和满足。毕竟,像大叔这样智商正常的成年人被他这样一个傻子逼迫成这样,他感到真的很开心。要知道,平时都是他被村民们抓住各种侮辱戏弄,现在看着大叔被自己挤兑的流泪,不觉有了几分快感。大叔哭道,孩子,你知道就好,所以你就别挤兑大叔了,大叔也不容易啊。每天早起一睁眼,就想着欠了好些外债还没还上,不得安生啊。孩子,你放过大叔吧,你的所谓的动物和人类必须平等的观点,大叔可以接受,但是,大叔猪圈里的猪是真的不能放啊。因为这些猪,大叔也告诉你了,它们都是大叔的命根子,大叔还指望秋后卖了它们换钱还债呢。傻牛儿耐着性子听着大叔哭哭啼啼地说完,鄙夷不屑的眼神却是加重了,大叔,够了,你又在瞎说什么呢?别跟我说你困难,你的外债,那些东西跟我有关系吗?话说我为啥要替你考虑呢?大叔哭道,孩子,既然你肯喊我一声叔,那就说明你在心里还是愿意拿我当长辈看,现在,就请你看在我是个长辈的份上,放过我养的那些猪吧。我已经跟你说了,那些猪是我的命根子,是我辛苦一年的所得,真的不能放啊。傻牛儿怒道,大叔,你闭嘴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什么长辈?你是打算倚老卖老吗?不过,抱歉的是,尽管我肯喊你一声叔,但是,我仍旧无法改变自己的决定。我再说一遍,你把你的那些什么困难和外债的事全都抛在脑后吧,现在最紧要的事是——放了那些猪,让它们获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