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钺苦笑,“我哪边都不站,还是静观其变吧。之前,我觉得二狗子很委屈,被一个彪悍的城里女人给整了,可是后来,二狗子打人,的确是有点过了。所以现在,我保持中立。”
路飞手捏着下颌,琢磨半天,才叹气道,“嗯,俩人都有不对的地方,那女的不该把二狗子的鸡蛋给摔碎,而二狗子不该打人,所以,他俩都不值得同情。”
村长笑道,“好了,你俩先别议论了。还是听我继续说下去吧。二狗子再次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滴血的手,哈哈大笑,大姐,你可真行,不愧是学财务的,算得真细。那女人不耐烦地道,别废话,给钱,给完钱,咱俩两清了。二狗子哈哈大笑,大姐,这可是我对你说的话,现在倒过来了,你对我说这句话了。那女人冷笑,你别管这么多,赶紧掏钱。不管你身上有多少钱,统统给我拿出来。二狗子笑道,大姐,你这是干啥?那女人冷笑,干啥?我跟你要钱呢,你看不出吗?别给我装蒜了,赶紧把钱拿出来吧。二狗子笑道,我说大姐,你说你凶巴巴的,知道的人当然明白你是在跟我要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打劫我呢。那女人冷哼一声,够了,别再说废话了,还是赶紧拿钱吧。你现在就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不过你这么穷酸,相信现在把你扒光,也弄不出几毛钱来。二狗子笑道,大姐,你在说啥笑话?我刚才不都告诉你了,我身上根本没有钱,你就别再惦记了。那女人冷笑,哼,你身上哪里会是一分钱都没有。你身上至少有我给你的一点钱,你先把那点钱还给我。二狗子笑道,大姐,真是太抱歉了。你给我的钱,是你买鸡蛋的钱。鸡蛋,你已经买了,所以你付给我钱,是天经地义。你现在根本没有理由再跟我把钱要回去,简直是岂有此理呀?那女人怒道,可是现在,那些鸡蛋已经被摔碎了。所以你必须把钱还给我。二狗子哭笑不得,我说大姐,你脑子有啥问题吗?那些鸡蛋都是你自己摔碎的,跟我有啥关系?现在的状况是,你自己买了鸡蛋,然后自己把鸡蛋给摔碎了。那女人怒道,你在说啥狗屁话呢?我说你说的不都是废话吗?鸡蛋是我买的,鸡蛋也是我摔的,这又怎么地了?二狗子强忍住笑,我说大姐,你这不是干财务的吗?脑子咋一点都拎不清呢?鸡蛋虽然是你从我这里买走的,可是,在你给我钱之后,咱俩的交易就完成了,也就是说,你付完钱之后,鸡蛋就归你了。你把那些鸡蛋是砸碎也好,拿回家做菜吃了也好,都跟我没关系了,你明白吗?现在,既然是你亲手砸了鸡蛋,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总不能说,你砸了鸡蛋,还跟我把钱要回去,这个道理可是说不通啊。那女人脸色一沉,怒道,别废话了,我说不过你,但是,你也别得意。赶紧给我钱,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二狗子笑道,跟我要钱?你砸了我一篮子鸡蛋,我还没地儿要钱呢。那女人冷哼一声,你个笨蛋,我虽然砸了你的鸡蛋,可是你打了我,你跟我要鸡蛋钱,我跟你要的是医疗费,咱俩一码是一码,分开单说。你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你知道现在看病有多贵吗?光是挂号费和诊费就是你这一篮子鸡蛋打不住的。更别提还是医药费和治疗费了。二狗子听见女人这么说,顿时软下来,的确,她说得没错,现在,医院里的医生都把刀子磨得贼快,就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医生看诊完毕之后,给你开出的药方,也得是好几百块呀。这么贵的医疗费用,别说他这个乡下人付不起,就是工作稳定旱涝保收的城里人要想伸腿迈进医院的大门,也得掂量掂量。现在,那女人口口声声地跟他强调医疗费,给他很大的心理压力,他忽然想起前不久,他家一个亲戚的小孩,得了急性肺炎,由于拿不出医疗费,拖延了治疗,等最后凑齐了费用,把孩子送进医院,可是,头天送去,第二天就死了。那孩子才刚满五岁,可惜了。那孩子生前特讨人喜欢,没事就喜欢到二狗子串门,二狗子喜欢他,总说他是自己的小儿子,他也喜欢二狗子,成天跟在二狗子屁股后面,像个小尾巴。二狗子上山砍柴,他跟着,二狗子下河捞鱼,他也跟着。二狗子去田里种地,他就在旁边帮忙,要不就跑到田埂间去抓蜻蜓玩。就是二狗子去集市卖鸡蛋,他也跟着,帮忙招揽生意。那可真是个粘人的小可爱,一笑起来,两个小虎牙,一双眼睛总跟小月牙似的,弯弯的,见人看见他就想笑。那孩子死了之后,二狗子着实难过了好一阵子,跟丢了魂一样。直到现在,他出去干活,还总感觉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尾巴还在。一想到那个孩子,二狗子立刻鼻子发酸,眼眶发红,他是多希望那孩子还活着呀。孩子下葬那天,他哭得像个泪人,甚至比孩子的父母还要伤心。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孩子,懂事又可爱,这种孩子哪里去找?那女人嗤嗤的笑声再次把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那女人依旧朝他伸着一只滴血的手,医药费,别装傻了。赶紧给我,我现在还赶着去医院看病呢。哎,你看什么看呀?赶紧给钱,我可没时间跟你墨迹。有跟你墨迹的时间,我还不如去美容院修个指甲,或者去做个头发。对了,我的头发该好好修剪一下了,好久没有打理,头发都分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