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是的,其实,当时她只是想掩饰一下自己一不小心走近床边的奇怪举动而已,犯不着说自己会看病的,所谓病急乱投医,这个道理,她总该懂得吧?尤其是当着刘家mǔ_zǐ 的面这么说,就更是让他们着急了。因为他们现在正在担心老刘的病情。王媒婆说自己会看病,无异于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可是对于王媒婆自己来说,却是赶鸭子上架,而且这次,还是她自己赶自己。说自己会看病,结果把自己给装在里面了。此时,王媒婆看见刘家mǔ_zǐ 俩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觉有点懵了,这下可咋办呢?自己其实是不会治病的呀。要说这老刘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那还好说,可是老刘目前得的是啥怪病,谁也说不好,可要怎么个治法呢?此时,王媒婆是真的着急了,让她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家伙给人看病,的确有点强人所难,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谁叫她自己要装大呢?王媒婆哪里还敢跟刘家mǔ_zǐ 目光对视呢?她看得出,这mǔ_zǐ 俩是两个真正单纯善良的人,他们并没有怀疑自己的话,他们相信自己能给病人看病,可是就因为这种单纯的注视,反倒使得王媒婆更加下不了台。情急之下,王媒婆忽然想起自己有一天也是在茶馆里歇脚,偶然听见一个蒙古大夫说起自己给人看病的经历,打算借鉴一下,蒙古大夫说自己又一次给人看病,结果去了病人家里,才知道那病人得的是怪病,而其是他行医十年多年来,从未遇见的怪病。这可咋办呢?遇见这种事,其实来说,内心是崩溃的,好容易起了个大早,一口气赶了十几里地,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却发现这病人得的是一种自己没有见过的怪病,那可咋整啊?治不了,可不是白来一趟了吗?蒙古大夫不是傻子,为了让自己不白跑一趟,他想了一个歪招,假意说自己能治病,随后,随便弄了几味药,煮了一罐,让病人喝下去,然后收了药钱,匆匆告辞。当时,王媒婆记得很清楚,旁边的茶友问蒙古大夫,你随便给病人弄药,就不怕把病人给吃死了?蒙古大夫摇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作大夫的,要想不出人命,还能踏实捞钱,就得学会开一些无公害的药方。旁边立刻有人问,啥是无公害的药方呀?蒙古大夫笑道,那就太多了,什么板蓝根啊,六味地黄啊,还有益母草啊,枸杞,陈皮,总之,记住一点,吃不死人为原则。蒙古大夫说完,哈哈大笑。不知是急中生智还是灵感突发,王媒婆不知怎的,就想起当初巧遇蒙古大夫的片段来,当时,蒙古大夫张大嘴巴,开怀大笑,一副嘴大吃四方的模样,说真的,王媒婆听着蒙古大夫显摆,心里很是不屑,可是,不屑归不屑,眼下,却有借鉴的价值。所以,当刘家mǔ_zǐ 俩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她立刻镇定下来,咳咳两声,嗯,那个,你们家里有中药没有?这下,刘家mǔ_zǐ 有点懵逼,齐声道,中药?没有。王媒婆转念一想,也是,正常人家,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有老病号,谁没事会在家里存着中药呢?于是眼珠子一转,再次咳咳两声,哦,那个,你们家有枸杞大枣,板蓝根和六味地黄吗?老刘媳妇点头,嗯,这些倒是都有。不知姐姐要这些东西干啥?王媒婆笑道,当然是熬药了。一会儿呀,你把这四样东西,每样取三钱,放在瓦罐里使劲熬。老刘媳妇点头,成,没问题,我这去厨房熬药。老刘媳妇得了药房,自然是满心欢喜,巴不得赶紧去厨房里张罗。可是,王媒婆既然决定要好好地装一波,就想着干脆装到底,于是她立刻叫住老刘媳妇,唉,大妹子,你先等等,别着急走呢。老刘媳妇站住,扭脸看着她,姐姐,你是不是又想出啥中药忘记说了呢?王媒婆点头,嗯,妹妹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啊。还有两味药,我刚才忘记说了。老刘媳妇点头,说吧,是哪两味药?我全都记着呢。王媒婆笑道,嗯,我刚才说的那四味药,再加上益母草和乌鸡白凤片,一共是六味药,都记住了吗?老刘媳妇点头,嗯,我都记住了。姐姐刚才说的是,枸杞大枣,板蓝根和六味地黄,再外加益母草和乌鸡白凤片。王媒婆点头,嗯,就是这六种,赶紧去熬药。老刘媳妇转身要走,被儿子一把抓住了,老刘媳妇惊讶地看着儿子,孩子,你有啥事呀?我现在去给你爸爸熬药,你呢,就好好地在这里守着你爸爸,哪里都不许去,明白吗?小刘皱眉,妈妈,这药方不对劲吧?王媒婆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哟,这孩子别是个懂医术的吧?可是转念又想,这孩子要懂医术,他爸爸还至于拖到现在都治不好吗?王媒婆正心里打鼓,却听老刘媳妇问道,孩子,这药方有啥问题啊?小刘扭脸看着王媒婆,皱眉道,阿姨,我虽然不懂医术,可是也明白,这个益母草和乌鸡白凤片不是给女人调理月经用的药吗?我父亲是个大老爷们,哪里用得着喝这两味中药熬得药汤呢?这下,王媒婆彻底懵了。她到现在才明白,刚才先说的那四味药就足以糊弄一下这对mǔ_zǐ 了,之后,自己为了显摆,加上益母草和乌鸡白凤片,等于说是画蛇添足,自己给自己掌嘴。现在,被小刘一问,居然被噎住,答不上来了。老刘媳妇见王媒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知道她现在准是尴尬了,为了给王媒婆解围,她赶紧训斥自己的儿子,我说你这孩子,是怎么说话的?你看看你,什么都不懂,人家阿姨懂医术,你知道什么呀?她说放啥,咱们就放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