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笑道,“那三娃子也太武断了,我觉得,他就是想算账,也绝不应该是找那些工人算账啊。工人有什么错?工人只是被雇佣来为老板卖命的。甚至来说,工人们本身,可能也是受害者。因为他们每天跟有一些有毒的化学试剂打交道,如果没有防护措施的话,对他们的身体也是有损害的。”
路飞点头,“是的,我也感觉,应该找他们的黑心老板算账。好了,我还是接着讲故事吧。再一次跌坐在墙头上,这一次,可是硬杠杠地坐在墙头,被墙头凸起的砖硌着屁股,还是很不好受的。砖头冰凉的感觉让我迅速清醒了,我捂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这实在太不公平了。我们村死了这么多的百姓,河里的鱼长出了腿,洞里的蛤蟆变成了畸形,可是他们却在这里打情骂俏。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母亲叹气道,孩子,你太冲动了,即使他们真的全都是罪人,你一个孩子跳进去又能解决啥问题?我倔强地抬起头,怒视着那些不断晃动的人影,厉声道,至少,我能跟他们理论理论。母亲皱眉,你一个孩子,跟人家理论,人家能把你的话当回事吗?我擦去泪水,咬牙切齿地道,不管他们会不会当回事,我都要跟他们理论一番。村长叹气,孩子,那些人有闲着的嘛,叫个闲人过来开门啊。我没好气地道,他们都在厂房里干活呢。厂房里机器声很响,估计我喊他们,他们也听不见。年轻人摇头,依我看,还是继续观察,不要喊。母亲低声道,嗯,我也感觉,喊他们,他们未必会开门,反而会提高警惕性,想出对付咱们的办法。我低声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呢?年轻人低声道,控制好你的情绪,继续观察。我点点头,好吧。即使我是孩子,这样直接坐在光秃秃的墙头上,还是很容易被人一眼就看出来,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尽量让自己不受厂房里传来的说笑声的干扰,为了避免让人发现,我干脆趴在冰冷的墙壁上,当时,我正发着高烧,身体烫的像热土豆,趴在冰冷的墙壁上,居然感觉很舒服,只是墙壁太硬了,让我觉得硌得慌。厂房里,那十几个男女依旧在忙着干活,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看来现在是他们的上班的时候,他们不能随意走动。我仔细观察对面的厂房,发现那个厂房,其实是一座二层小楼,只不过,一楼有大半截是在地下的,就好像是那种半地下的房子,我还发现一楼正对着我的那个房间亮着灯,现在虽然是清晨,可也是大白天了,大白天开灯,大概是因为一楼光线太暗,才不得不开灯吧,我趴在墙壁上,实在感觉很无聊,看着亮灯的房间,开始胡思乱想。既然二楼是厂房,那么,一楼那个亮灯的房间会是老板的办公室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黑心老板。一定要找到那个混蛋,找他算账。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我盯着那个亮灯的房间仔细打量,由于隔得比较远,我现在跟那栋厂房的距离至少有二十米的样子,而且我趴在墙头,一楼的那个办公室有一半是在地面以下的,要想看清那个办公室的全貌,真的很费劲。我睁大眼睛,看了老半天,果然被我发现那间办公室的门上挂着一个牌子,那种牌子,我见过,有一次,我生病,爸妈带我去城里的医院看病,我记得医生办公室的门上就挂着这种牌子,一般是用来说明这间办公室是做什么用的,比方说门诊部,就是专门挂号的,牙科医务室,就是专门看牙的,儿科,就是专门给孩子看病的。此刻,我睁大眼睛,努力看,终于被我看清,那个牌子上隐隐约约的,有三个字,至于那三个字,是哪三个字,我就看不清了。就在睁大眼睛,胡乱琢磨的时候,听见年轻人在下面喊,三娃子,咋样了?发现什么没有。我压低嗓门道,我发现,那栋厂房下面有个办公室还亮着灯,我怀疑那个亮着灯的办公室就是那个黑心老板的办公室。年轻人立刻兴奋地喊道,是吗?不错啊,这可是不错的发现啊。我皱眉道,可是现在我发现那个办公室的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子,牌子上写着三个字。我看不清那三个字。但是我感觉那间办公室就是黑心老板的房间。母亲着急地道,孩子,你的视力不是2.0的吗?咋还看不清呢?我苦笑道,妈妈,现在不是我视力有问题,是离得太远了。他们厂房的院子很大,从这个围墙到厂房估计能有20米,你说我怎么可能看得清呢?我说完之后,不经意地往下面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年轻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立刻有了主意,朝着年轻人伸出一只手,快,把你的眼镜借我用一下。年轻人大吃一惊,啊?三娃子,你要我的眼镜干啥?我催促道,我当然有用了,快点给我。年轻人感到大惑不解,还是把眼镜摘下来,递给村长,再让村长递给我。此时,村长还站在那块大石头上呢。我俩之间递东西还是比较方便的。我接过眼镜,立刻戴上,我的动作引得年轻人惊呼了一声,妈呀,我可是600度的近视眼,你确定要戴着我的眼镜看东西吗?我笑着点点头,当然确定。由于这次戴着眼镜,我一眼就看清,那个小牌子上写着厂长室三个清晰的楷体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