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叹气,“可怜的娃,遇上这么个神经兮兮的村长,真是倒霉啊。”
路飞笑道,“至于是福是祸,我还是接着讲下去。猫灵叹口气,继续以那人的口吻说道,村长说完,蹲下身子,抱起我,就往外走,我哪里肯依,扯开喉咙,哇哇大哭,村长爷爷,我不要去礼堂,哪里又黑又冷,我现在在发烧,去了那里会加重病情的。村长冷笑,孩子,你的病情迟早会加重,不过,只要去了礼堂,再在那里几天,你就没事了。我惊道,为什么在礼堂待几天就没事了?跟着村长一起来的人立刻哄笑道,这孩子,真是傻透了。你在礼堂待几天之后,就一命呜呼了,成了死人了,人死万事休,当然是没事了。我这才醒悟过来,使劲挣扎,不要带我走,我不去礼堂。尽管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是我哪里争得过村长呢,村长毕竟是个孔武有力的成年人,虽然他年纪大了,可是他长期干农活,力气很大,我压根不是他的对手。我挣脱不开,只得向父母求助,爸爸,妈妈,救我啊。我父亲立刻伸手,拦住村长一行人的去路,厉声道,村长,把三娃子还给我,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老婆生了三个儿子,前面两个都夭折了,我家现在就剩下三娃子这根独苗,你要是把他带走,我可不答应。村长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立刻有人替他回答了,三娃子他爸,村长里新规定,你全都忘记了吗?现在,村里的病人,只要是生病的人,不管是谁,都得送到礼堂去。村长叹气,是的,没错,我媳妇病了,我不也是大义灭亲,把她给送去礼堂了吗?其余几个人也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对对,还有我的叔父,我的大姑,我的妹夫,全都送到礼堂去了。我父亲僵住,牙齿咬得咯咯响,却说不出话来。村长苦笑,三娃子他爸,你的心情,我理解,就这么一根独苗,他一死,你家的香火就断了。可是现在,真的是没招啊。这种病实在是太可怕了,发病期短,而且发病之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会毙命。我已经亲眼看着好些老熟人在我面前断气了,你说,我除了把他们送走之外,还能有啥办法?父亲双手掩面,失声痛哭。村长劝道,没事的,别担心,不就是个娃子嘛,没了,还可以再生嘛。父亲哭道,可是我老婆身体不好,上次生三娃子的时候,都差点下不了产床。她不能再生了呀。村长笑道,我说三娃子他爸,女人这东西,是需要保养的,你给她弄点好吃的,补补,揣揣,准能起来,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没问题的。唉,对了,弄只老母鸡,老母鸡最补身子了。我父亲哭道,村长,你在说梦话吗?现在家里连粮食都没有,我上哪偷老母鸡去。村长叹气,行了,至于啥生孩子和补品的事儿,那都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这个我就管不着了。好了,不废话了,咱们必须按规定走,村里的病人都送到礼堂去。父亲使劲摇头,不要,我不能让你把娃儿带走。我也害怕,哇哇大哭,父亲抓住我的双脚,不撒手。村长使劲掰父亲的手,可是掰不开,那几个人一起上来帮忙,把我父亲的手给掰开了,还把父亲拉到一边,父亲自然是舍不得我,哭道,这简直没有天理啊,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村长厉声道,我说三娃子他爸,你冷静点,我现在把这孩子带走,也是你为你着想,我已经观察过了,这其实不是一种病,是诅咒,而且还是一种会传染的诅咒,否则那天,三娃子只是去了礼堂,回来就病了。这不是明摆着被传染了吗?父亲哪里肯信,使劲摇头,不,礼堂阴气重,又冷,当时这孩子看见满地的尸体,还亲眼看见春花去世,他是惊吓过度才导致生病的,并不是被传染了。村长脸色变得很难看,冷笑道,三娃子他爸,我已经给你解释清楚乐,今天,我必须把三娃子带走,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办傻事,非得在这里拦住我。至于这孩子,我说他被传染,他就是被传染了,你爱信不信,而且我现在一定要把他带走。说完,朝着那几个人一挥手,咱们走,不要理他。父亲打算追出去,被那几个人推倒在地。我感觉很害怕,挣扎着哇哇大哭,村长哪里管我的死活,死死抱着我不撒手,村长抱着我,一行人走到我家门口,却惊呼一声,停下了脚步,我正哇哇大哭,回头一看,发现我母亲举着一把镰刀站在门口,月光下,那把镰刀闪着阴冷的寒光,我母亲的眼睛熠熠闪光,宛若复仇女神。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扯开喉咙大喊,妈妈,救我啊。村长冷笑,我说,你这是几个意思?拿着镰刀把我们堵在门口。母亲冷笑,别废话,把我孩子放开,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村长咳咳两声,你不客气,又能怎样?母亲哈哈大笑,你猜?实话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一定要带走我的孩子,先问问我的镰刀答不答应。村长冷笑,你不是认真的吧?镰刀可不是闹着玩的。母亲笑道,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她伸手弹弹镰刀的刀刃,发出刺耳的呲啦声,不信的话,你们真的可以试试,反正我是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带走我的儿子。村长先是怔住,继而哈哈大笑,看来你真是疯了。打算用镰刀跟我们拼命吗?你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这样拿着镰刀威胁我们,似乎不太好吧?母亲冷哼一声,既然这样,那就试试看。说完,举着镰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