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是的,很明显。村长是想把三娃子带走。好了,我还是继续给你讲故事吧。猫灵叹口气,再次以那人的口吻说了下去,母亲把我藏在米缸里,然后跟在父亲身后,朝着大门口走去,父亲刚打开门,村长一行人便立刻踹门进来,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看见他们这个阵势,我的父母还是倒吸一口凉气。父亲上前,笑道,老村长,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父亲的故作镇定,早就被村长看得明明白白,三娃子他爸,我是来找三娃子的。父亲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门外地上那副担架上,发现村长正盯着他看,立刻慌张地把脸扭到一边,嘴里支支吾吾地道,唉,我说,嘿嘿,你可是一村之长,找我家三娃子干啥,那孩子见天的,只知道玩泥巴,啥都不懂。村长哈哈大笑,我说三娃子他爸,你别装糊涂了。我找他干啥,你比我还清楚。父亲见村长说话不客气,语气也生硬起来,我还真是不清楚,麻烦村长告诉我。村长冷笑,别装了,三娃子去过礼堂。父亲听到礼堂二字,立刻变得结巴起来,他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母亲嗯嗯啊啊地说不下去了。母亲见状,立刻笑道,这个,那个,嗨,那孩子的确是去过礼堂,可是他没事啊,好好的,活蹦乱跳的。村长走到母亲跟前,仔细打量着母亲,厉声道,你撒谎,三娃子生病了,我们是来接他去礼堂的。母亲使劲摇头,村长,你搞错了,三娃子真的没事啊。他不用去礼堂的。村长冷笑,三娃子没事,那你把他喊出来,让我看看他到底有事没有,如果真的没事,我自然不会带他走的。我也是个讲理的人,绝不会乱来。对了,我好像已经有三天没看见三娃子,他是不是病了。我的父母立刻一起摇头,不,那孩子好着呢,能吃能睡的,啥事没有。村长冷笑,你们又在说谎,如果三娃子真的能吃能动,以他的个性,能天天窝在家里吗?话说你家三娃子哪天不在外面瞎溜达,我每次只要一出门,就看见那孩子在村口玩耍,可是这三天,我压根没看见他的人影,看来他一定是生病了。就在村子说话的工夫,跟着村长一起来的几个人立刻一股脑地跑进里间,村长也急忙跟了进去,一掀床上的被子,发现床上没人,立刻扭脸,怒视着我母亲,厉声道,三娃子呢?他现在人在哪里?母亲结结巴巴地道,这孩子最近皮的很,特别贪玩,他刚跑出去玩了,我劝了他,不听啊,还是跑了,这孩子,我真拿她没招啊。村长哈哈大笑,指着窗外的一轮明月,笑道,我说,你这撒谎,一点水平都没有,现在大半夜的,你家孩子会去哪里玩啊?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母亲只好继续撒谎,那个,这孩子玩性大,即使是夜里,也经常往外跑。村长冷笑,你俩最好把三娃子交出来,否则我们是不会走的。村长说完,用脚勾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笑道,没事,三娃子不是出去玩了吗?既然是出去玩,他总会回家的吧?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专门等他回家。父母这下全都着慌了,他俩你看我,我看你的,全都没了主意。父亲叹气,随便你了,你愿意等就等吧。偏偏在这个时候,我打了个喷嚏。好好的,我咋会打喷嚏呢?原来是因为母亲刚才急急忙忙地把我抱起来放在米缸里,当时我只穿着内衣裤,已经是初秋时节,米缸里很冷,冻得我直打哆嗦,再加上,我本来就在生病,受不得寒气,所以,待在米缸里久了,冻感冒了,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话说村长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来到我家,本来就是打算把我带走的,村长刚才掀我被窝的时候,发现被窝是温乎的,知道我肯定还在房里,才故意坐下不走的,这下,听见米缸里传来喷嚏声,立刻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朝着米缸走去,跟着村长一起来的那几个人早就抢在前面,揭开了米缸的盖子,我看见众人兴奋地看着我,彻底傻眼了。随后,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我从米缸里弄了出来。我听见有人喊,看见没有?这孩子脸蛋红的像苹果,身上烫的像烙铁,他指定是生病了,把他带走。村长蹲下身子,看着我,冷笑道,孩子,你父母全都在撒谎,他们为了掩盖你生病的事实,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只可惜,掩藏得再好,也是白搭,你的一声喷嚏,让他们的谎言不攻自破了。来吧,好孩子,躺在担架上,我们现在就送你去礼堂。村长说完,跟那几个人一起,哈哈大笑。我想起礼堂地板上的那些尸体,吓得哇哇大哭,不要啊,村长爷爷,求你了,别送我去礼堂,我害怕礼堂,因为春花姐死在那里了。我这三天来,一做噩梦就梦见她。村长冷笑,孩子,别怕,不光是春花,村里所有的病人都死在礼堂了。现在,你也病了,相信过不了几天,你也会死在礼堂里的。我吓得大哭,不要啊,我不要死。村长叹气,三娃子,我是看着你出生,看着你长大的,我也不希望你死,可是,村里的病人全都死了,无一幸免,你也不会例外,也会死的。我使劲摇头,不,村长爷爷,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没有生病,我不会死。村长厉声道,闭嘴,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父母一样,也学会撒谎了?你现在脸红得像苹果,身体烫得像烙铁,你居然还说自己没生病吗?撒谎可不是好孩子,乖,你还是跟爷爷走吧。你的时间不多了,就我带你去礼堂,在那里,你会跟村里所有的病人一样,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