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苦笑,“那倒是没有,我只是感觉,在那种绝望封闭的环境里,他们还能活下来,几乎是个奇迹。而且他们的情绪也受到了当时的环境的影响,否则他们也不会吵起来。”
路飞点头,“你说的很对,他们的情绪的确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过,并没有杀人事件的发生。好了,咱们还是继续讲故事吧。那人瘆人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山谷里,搞得在场所有人都心神不宁,然后,他开始继续发疯般地大笑,并且原地转圈,做着各种疯狂的手势,嘲讽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笑发起人是傻子,把大家带进了死亡的深渊,还笑其他是脑残,盲目跟着发起人,一起走到了死亡陷阱,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已经步入了死亡的最后阶段,我和你们所有人一样,全都快死了,嗯?干什么?你们干嘛全都瞪圆了眼睛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我们全都会死的,我已经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尸体的臭气了,现在的我只是一具会走路会喘气会说话的尸体罢了。对,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不用这么惊讶地看着我,你们也如是,咱们所有人都一样,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尸体的臭味,这种味道,我在三天前就闻到了。三天前?懂了吗?那就意味着,三天前,就已经有征兆了。什么征兆呢?就是咱们这些人全都会死去的征兆。任何事都是有征兆的,不是吗?尤其是坏事,坏事在发生之前,都会出现不想征兆。众人被他神经兮兮的话语吓得目瞪口呆,而那人却自顾地仰起脖子,哈哈大笑,那样子就跟个疯子差不多。如果在场的驴友是在正常的生活场合中听见他这么说话,百分百会认为他发疯了,肯定会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可是现在,他们正身处这座人迹罕至的大山里,这里没有食物,只有无尽的恐惧和压抑,饥饿和无数的蚊虫不断地骚扰和折磨他们,他们找不到任何出路,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坚持了三天,还能坚持多久,谁也说不清楚。此时,每个人的内心都是绝望的,再听见那人疯疯癫癫的话语,就更加感觉没有希望了。众人全都一言不发地互相对视,静谧沉闷的氛围,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耳边只剩下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魔鉞叹息,“妈呀,此时的氛围已经足够绝望和压抑了,那人还要偏偏这么说,不是成心折磨人吗?”
路飞苦笑,“我想他并不想折磨谁,他只是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了而已。其实,他们当时的处境就是这样,绝望而压抑。那人忽然止住笑,沉下脸,厉声道,喂,我说,你们这些蠢货,拜托你们抬头看看自己头顶。众人听了,立刻抬起头来,望向天空。此时,正值正午,刺眼的阳光使得他们不得不眯起眼睛,手搭凉棚,他们惊愕地发现,一大群乌鸦正在低空盘旋,这么一大群乌鸦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宛若一大片乌云骤然间迅速在空中飘来飘去。乌鸦们扑扇着翅膀呼啦啦地飞着,瞪着圆圆的黑眼睛,从空中俯瞰着他们所有人。那人再次发出神经质的大笑,看见了吗?那些乌鸦,它们在等待。众人中有人不解,惊愕地问道,乌鸦?在等待,它们在等什么?那人冷笑,你是猪脑子吗?它们自然是在等着咱们死去,咱们一死,它们就可以大快朵颐了。这一次,众人看着空中那些不怀好意的乌鸦,再看看那人,全都噤若寒蝉,如鲠在喉,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人继续笑道,我刚才说什么了?凡事都是有征兆的,自从我在三天前闻到自己身上的尸体的味道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生命即将会离我而去了。现在,又有大群的乌鸦,虎视眈眈地盯着咱们,因为这些乌鸦知道,咱们马上就要死了,它们要等着吃肉。肉可真是好东西啊,说到肉,我忽然很怀念母亲做的冬瓜丸子汤,丸子是猪肉丸子,事先团好了,水一开,再下丸子,冬瓜是凉水的时候,就放进锅里的。而丸子必须要等水开了放,否则凉水煮丸子,丸子容易在锅里散开。煮丸子的时候,还可以放一些海米或者虾皮提提味,那一大锅丸子汤,真的很令我怀念。以前在家的时候,我母亲每周都会给我做一次,尤其是在冬季,热腾腾地喝下去,真的很暖胃。那人说完,不住地用舌头舔着干燥的嘴唇,似乎正在回味之前的味道。壮汉看得不耐烦,立刻扯开喉咙喊道,闭嘴吧,你这个呆子,依我看,你真的是疯了,咱们现在一粒米都吃不到,你还在说什么冬瓜丸子汤?你脑子有病吗?那人压根不理壮汉,而是使劲吸了吸鼻子,神色严肃地点点头,嗯,我现在问你们,有没有闻到这空气中有一股子怪味。众人感到好奇,也学着他的样子,使劲吸了吸鼻子。壮汉皱眉,喂,你又在发什么疯啊?我只是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子野花的芬芳。并没有什么怪味啊?那人冷笑,看来你的鼻子塞了,你再好好地闻一闻,空气中有没有一股臭味。壮汉摇头,臭味?没有臭味啊。不过,好像还有一股淤泥发酵的味道,这种味道在深山老林也属于正常,山里经常下雨下雪,地面很潮湿,泥土这种东西,一旦潮湿就会发酵,在加上山里有不少野生动物的尸体,尸体腐烂和泥土发酵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目前这种味道。那人听了,使劲摇头,不,你说得不对,这种气味并非你所说的什么尸体腐烂和泥土发酵的味道,那是死亡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