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晓丽小时候学习非常好,一直到初中,她在班里都是名列前茅,只可惜,一上高中,就全毁了。上高中之后,她开始沉迷于打扮,偷用妈妈的口红,还学会化妆了,有一次,她居然穿着妈妈的裙子和高跟鞋出门了。她的妈妈找到我,跟我说她的变化,我立刻去学校找她,狠狠地批评了她,可是没用,没过多久,她又再次偷穿了妈妈的裙子。当时,我就觉得,这孩子完了,彻底完了。果不其然,发生那些事之后,她的成绩一落千丈,而且,她也没有自尊心,妈妈打她骂她,她还是不改,我行我素,就是没心思学习。最后,实在没办法,我才跟她妈妈建议,让她上卫校去,因为成绩不好,上大学是没指望了,上卫校当个护士,也算是有了谋生的本事。可是,谁知她护士的工作也不好好干,三天两头地出岔子,我是想帮她遮都遮不住啊。晓丽这孩子呀,我早就帮她把人生规划好了,可是她偏偏不按照我指的路来走,你说怎么办?现在落到这个结局,我也只能是唏嘘一声了。”
院长絮絮叨叨地说着往事,小怪物心不在焉地听着,俩人很快走到楼梯口。小怪物一抬头,发现楼梯口有白色人影一闪,立刻大喊一声,“是谁?出来!”说完,立刻迈开小短腿,噌噌噌跑到楼梯口,拉开大门,却发现门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院长笑道,“小朋友,哪有什么人啊?你眼花了吧?”
小怪物摇头,“不,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人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这层楼是医院的行政区,行政人员是不上夜班的。一到晚上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小怪物盯着院长的脸,半信半疑。
“小朋友,走吧,这层楼真的没人。”
院长拉着小怪物的手,硬把它给拖走了。
等俩人走远了,垃圾桶的盖子忽然动了一下,随后,盖子被人往后推开,缓缓挪开一条缝,一颗戴着白帽子的脑袋露了出来,正是刚才那个小护士。原来,一直躲在楼梯口偷听得小护士见俩人上来,无法藏身,只得掀起垃圾桶的盖子,钻进了垃圾桶。
现在,小护士听见俩人走远了,才从垃圾桶里钻了出来。
小护士躲在走廊的阴影里,紧盯着院长和小怪物的身影,不禁感到好奇,院长居然跟小怪物亲热地走在一起,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心甘情愿跟小怪物在一起的,因为院长跟小怪物有说有笑的,完全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小护士毕竟年纪小,好奇心旺盛,原本看见院长跟小怪物在一起就已经是惊讶万分,再加上,他俩还是亲亲热热地在一起,就更加让她想不通了。这三更半夜的,院长把小怪物带到楼上,打算干嘛呢?此时,小护士心底的好奇再次战胜恐惧,她决定跟过去看看。既然是打算偷窥,自然是得遵循两个最起码的原则,一是不能靠得太近,因为靠得太近,会很容易被被跟踪者发现,当然,也不能太远,太远的话,首先看不清,其次容易跟丢。正确的做法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第二条原则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引起被跟踪者的注意。小护士此时,当然是恪守着这两条原则,不疾不徐地跟在院长和小怪物的身后。只要他俩的脚步稍微一慢下来,她立刻停住脚步,缩进走廊的暗影里。
小怪物一向疑神疑鬼惯了的,总觉得身后有人,不时地回头张望,吓得小护士不敢走得太快,以免躲避不及,被小怪物发现。
院长则是一副比较放松的模样,边走边哼歌,他哼的歌正是那首老掉牙的世上只有妈妈好。
小护士看着这俩人的背影,再听着院长那沧桑嘶哑的嗓音,禁不住头皮发麻。
院长和小怪物一直往前走,最后,他们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口,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