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惊道,“姑娘,你自己可没法缝啊。”
少女苦笑,“我的确是没法缝,可是你又帮不上忙,我只能亲手动手了。”
老头道,“姑娘啊,你实在是太乱来了,你自己怎么缝啊?还是等化妆师吧。化妆师很勤快的,他每天一大早就来了,你耐心等着,天很快就亮了。”
“不!我等不及了。因为婶婶说话就回来了,我必须在婶婶回来之前,把头颅缝在脖子上。”
“可是——”
老头想劝少女,却想不出合适的词了。
少女恶狠狠地道,“可是什么?你难道看着我被那个丑女人嘲讽吗?告诉你,我恨透她了,他们一家三口,全都让我感到恶心,三个铁塔般的大汉,却全都是懒汉,成天游手好闲的,就指望不劳而获。这样三个懒家伙,你还希望让她看我的笑话吗?”
“当然不希望了。”
老头由衷地回答,虽然不知他们之间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事,更是推测不出他们每个人的死因,可是听了她们婶侄俩的叙述,老头感觉,少女是委屈的,她一直被叔叔一家三口欺骗,他们住着她的房子,花着她的租金,然而自己不出去劳动,这就是他们最可耻的地方。
少女哭道,“既然不希望,那你就帮我啊。”
“好吧,我帮你。”
老头最怕见女人流泪,只好咬咬牙,去拿桌上的针,可是,拿了几次,手都不听使唤,愣是眼睁睁地看着针从指缝里掉出来,那根针就如同滑溜溜的小鱼一般,怎么都捏不住。老头很是尴尬,一次次弯腰去捡针,可是,一旦捡起来,又会再次掉了,那针就跟长了腿似的,每次都能从他的指缝中溜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如此折腾几次,老头累得满头大汗。
针再次掉在地上,老头满脸尴尬地弯腰捡起来,抬头看着少女的脸,发现她早已是一脸的不耐烦。
“老大爷,你怎么搞的?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影响到手了。我可是听说,酗酒的人大多数手抖,你看看你的手,抖得好厉害啊。连针都拿不住了。你这样下去,可不行。赶紧戒酒。”
老头苦笑,“姑娘,你该很清楚的,这根本不是酒的事。”
“那是怎么回事?”
“是我根本做不到啊。”
“老大爷,你真是没用啊,你说好了要帮我的。”
少女说完,嚎啕大哭,老头感觉很内疚。
“可是这种事,不是我不帮忙,是我做不到啊。你也看见了,我的手抖得厉害,连针都拿不住。而且我一看你的脖子,就忍不住——呕——”
“够了,我真的这么恶心吗?你吐了半天了,还没吐够吗?”
“对不起,你的脖子实在是——呕——”
“老大爷,你真是废物啊。”
少女着急了,劈手从老头手里抢过针,恶狠狠地道,“算了,我自己来。”
老头吃了一惊,“姑娘,你自己没法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