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费劲地把黑牛和大珍拉开,怒道,“你俩吵什么?于寡妇还没出来呢,全都给我闭嘴。黑牛,接着叫门去。”
黑牛道,“还叫啊?”
吴瞎子插嘴道,“那必须的,于寡妇估摸着是跟你干累了,睡得太死了,你得把她叫起来,否则咱们这帮人来干嘛来了?咱们大半夜的,可不是耍猴戏来了。”
黑牛举起拳头,恶狠狠地道,“吴瞎子,你少起哄。”
村长一把抓住黑牛的拳头,怒道,“行了,赶紧叫门。”
黑牛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敲门。
“于子,开门啊!是我啊!”
这一次,黑牛有意提高嗓门,声音也不似刚才那么柔和,大珍听了,肚里的酸水才下去了些。
也许是黑牛这次的声音足够大,不多一会儿,院里传来慵懒的哈欠声,紧接着,是一个人娇娇柔柔的声音。
“哟,是黑牛哥啊,我这就来给你开门。”
村长道,“行了,终于把她给叫醒了。”
吴瞎子啧啧两声,“啊哟,这一声黑牛哥,叫的是嘤咛婉转,叫我的骨头都酥了一半。”
村长训道,“吴瞎子,人家于寡妇喊黑牛呢,你酥个什么劲啊?”
黑牛骂道,“他就是个贱货。”说完,揪住吴瞎子要打。
这时,院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脚步轻盈地走到了门口,与此同时,一股子甜腻腻的香水味也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农村女人很少用香水的,于寡妇是个例外,当然,她的香水都是男人送的。
吴瞎子低声道,“哼,这叫什么?人还没到,骚气先到了。”
因为农村女人大多不爱打扮,就算是爱干净的女人,身上也至多是一股子沐浴液的味道,所以香水这类东西,在农村人看来,就是奢侈品。至于把香水的香气划归到骚气一类,也没啥奇怪的。
村长把吴瞎子拖到后面,厉声道,“闭嘴。”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大红吊带睡裙的女人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打哈欠。尽管是一副鬓发散乱的模样,还是能看出,这个于寡妇是有几分姿色的。
“黑牛哥,你不是刚走嘛,怎么又来了。”
话音刚落,于寡妇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止黑牛一个人,立刻惊道,“啊?你们怎么这么多人?村长,你怎么来了?这,还有警察?”
当她的目光落在满脸怒气的大珍身上,一下子怔住了。
“妈呀,你们怎么这么多人啊?”
于寡妇看看垂头丧气的黑牛,再看看目露凶光的大珍,立刻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