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面前的一级台阶上,一颗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头颅,正以脖子代脚在往上跳呢。
那颗头颅像是被猛兽咬去了上半截,雪白的脑花和鲜血一起往下淌,那张只剩下一半的脸,看上去无比的狰狞可怖,此时,那颗头颅上仅剩下的一只眼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们。
这下,两个清洁工全都明白了,为啥地上会有那么一条有着白浆和鲜血的奇怪痕迹了,原来地上那白色的玩意就是她的脑浆啊。
胖子想起自己之前尝过的居然是人脑浆,恶心地直反胃,瘦子则早已吓尿,双腿不听使唤,瘫在了楼梯上。胖子打算转身逃走,可是看见瘦子走不了,赶紧伸手拉她。
尽管之前,对马晓丽目前的模样做了无数种可怕的猜测,可是胖子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的马晓丽会是这副瘆人的模样。
“妈呀,吓死人了。”
“怎么样?我的样子算不算是重度残疾呢?”
“马护士,你这哪里是重度残疾?你这根本就是只剩下半颗脑袋,你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们这两个愚蠢的农村佬,非得看清我的样子,现在你们看清我的样子了?感觉怎么样呢?”
胖子结结巴巴地道,“马护士,我们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可千万别杀我们呀?”
“嗯,我的确是没有杀你们的打算,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呢。”
“你还要干嘛?”
“你俩咋又好奇上了呢?如果你俩总是那么好奇,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想你们已经看见李玉萍的死状了,我就这么张嘴一咬,她彻底就完蛋了。”
胖子点头,“是,我们相信你要想杀死我们,易如反掌。”
那颗头颅笑道,“没错,我现在需要你们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帮我打着手电筒,照一下路,这段路太黑,我看不见,所以跳了半天,也没跳上去。”
瘦子愕然,“原来你一直在这段楼梯上嘭嘭跳,是因为看不见路,所以卡在这里,跳不上去了?”
“是的,所以现在,我需要你们帮我照亮道路。”
“不就是打手电筒嘛,这事简单,我帮你就是了。”
胖子立刻用手电筒帮那颗头颅照亮脚下的台阶。
那颗头颅转过去,面对着楼梯,叹气道,“我说咋跳了半天都跳不上去呢,原来是因为这段楼梯坏了。”
胖子道,“这该死的医院,抠门的要命,什么都要节省,灯瘪了舍不得换,楼梯都烂成这样了,也不找工人维修一下。就这楼道里的灯,我都说了好多次了,一直也没换。”
那颗头颅笑道,“不是不换不修,咱们医院经营状况不佳,根本没钱,没钱拿什么修呢?只好这么将就着使。”
那颗头颅说完,灵巧的跳到楼梯没坏的那边,轻轻往上一跃,就跳到上一级台阶了。
“好了,谢谢你们帮我照亮了脚下的路,你们走吧,我也该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说完,自顾地跳着往上走了。
两个清洁工待在黑黢黢的楼梯上,紧张到几乎窒息,直到那古怪的嘭嘭声渐渐远去,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胖子打着手电筒要追上去,被瘦子一把抓住。
“胖子,你又要干啥去?”
“我想跟着她,看看她上去干啥。”
“别去了,那么个玩意,你还敢跟着,走吧,跟我回去。”
瘦子说完,立刻拖着胖子往下走。
胖子尽管不情愿,不过这次,她没有坚持,而是乖乖跟在了瘦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