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曼娜的尸体之后,阿赞重新回到厨房。
那锅肉汤依旧在炉子上翻滚,扑鼻的香气却勾不起他丝毫的食欲。
阿赞看着汤里翻滚的那颗心,泪如雨下,哇地放声大哭。
“母亲,对不起,请你原谅孩儿吧。孩儿刚才真的是饿极了,才会想喝这锅汤的。如果孩儿知道锅里炖的是你的心,孩儿绝不敢有这种罪恶的想法。孩儿差点做跟那帮禽兽一样的事情,对不起啊,母亲。”
那颗心依旧在热腾腾的肉汤里咕嘟嘟地翻滚,哪里能回答他的话呢。
阿赞站在香气扑鼻的厨房里,听着从不远处堂屋传来的放浪的调笑声,心如刀绞。
“母亲,你放心,他们全都必须死。”
阿赞的目光落在案板上的那捆断肠草上,那是他刚才看见肉汤,情不自禁地伸手拿调羹,顺手把断肠草放在案板上的。
“这些畜生死定了。”
阿赞抓起断肠草正准备往锅里放,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是粗重的喘息声,惊得他回头一看,不禁吓傻。
满头是血的曼娜居然趴在门口,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妈呀,是鬼呀。”
阿赞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
这时,曼娜露出阴险的笑容,一字一顿地道,“哼,断肠草,小崽子,原来你想把表哥毒死,你休想!我这就给他们报信去。”说完,吃力地朝着门外爬去。
曼娜说话的声音沙哑而奇怪,阿赞听了头皮发麻。
看着曼娜拖着沉重的身躯奋力往外爬,阿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刚才并没有把曼娜杀死。曼娜虽然受了重伤,可是她还活着。而且刚才阿赞虽然砍在她的脖子上,小孩子毕竟力气小,阿赞只伤到了她的喉管,并未伤到她的劲动脉,是以她虽然侥幸不死,可是被砍伤的喉管却发不出太响的声音。
阿赞瞬间清醒过来,这要是被乍巴知道自己下毒的事,那还了得?必须赶紧拦住她。
阿赞立刻紧跑几步,追上曼娜,一脚踩在曼娜的后背上,曼娜疼得发出一声惨叫。
“小崽子,那你的蹄子拿来,我表哥要是知道你敢在汤里下毒,一定会把你剁成肉酱喂狗的。”
阿赞哈哈大笑,“喂狗?你是在说梦话吗?你看看那几条狗还活着吗?”
曼娜睁大惊恐的双眼,望向院门口,当她看见那几条恶犬全都横在地上,一动不动时,真的慌了。
“老虎,鳄鱼,大象,你们起来呀,起来咬死这个小崽子,快呀!”
可是那几条恶犬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阿赞大笑,“别喊了,那几条狗早就被我毒死了。”
“你个天杀的小崽子,居然把表哥的爱犬全都杀了。表哥非要你的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