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无错的话,仿佛是一颗炸弹,突然在军营之中砸开了。
其实,每个军营之中,都有吃空饷这种事情,军营中的士兵并沒有那么多,可是上报朝廷拨军饷的时候,却多报了人数,这样一來,多出來的那些军饷要么进了将军的腰包,要么就被大家给分了。
皇上可能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是知道了却不能说,因为说了之后,难免就会被敌人知道,其实大宋根本就沒有百万雄兵,再者,士兵都是将命别在了裤腰带上的,让他们多多少少贪一些钱财,也无可厚非。
这是谁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就是不能说,如今阴无错说了出來,少不得要出事。
花郎听到阴无错说出这话的时候,心头猛然一动,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如初,看了一眼阴无错后,微微一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而这个时候,白霁却突然急切的一声怒吼,道:“大胆。”
帐篷之中突然变的安静了许多,白霁的脸有些发红,花郎却仍旧只是一笑,然后说道:“白将军,我这个朋友说话是直白了一点,不过却也并非沒有一点道理,难道白将军觉得你刚才的话沒有问題吗,我们不过是想知道逃兵的情况罢了,又怎么可能危及到大宋的安危,白将军如此阻扰,不知是不是其中真的有鬼呢。”
白霁愤怒不已,真恨不能立马拔出刀來砍了眼前的两个人,可是花郎是皇上派來的,虽说不是派到这军营中來的,可他毕竟是皇上派來的,如果死在军营之中,皇上少不得要调查,而一调查,只怕事情就要闹大了。
白霁到底是三军统帅,就算十分生气,却也还沒有到动手的地步,可他不动手,不代表他的手下不动手,特别是那个于青海,早就看花郎不顺眼了,如今见花郎自投了落网,岂会不开心。
所以,在他看到白霁愤怒异常的时候,突然一掌向花郎袭來,并且边打边说:“你扰乱军营安定,其罪便是不小,不教训一下你,恐怕是不行的。”
花郎一介书生,只有保命的暗器,可沒有与人厮杀的功夫,所以在于青海出手之后,花郎连连后退,而阴无错则突然欺身而上,将于青海挡了下來。
这个时候,其他将军纷纷蠢蠢欲动,花郎见此,突然高声笑道:“真是沒有想到,我堂堂大宋的将军,竟然也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动手了,而且看这样子,好像还想群起而攻之,真是不知,我大宋的这些年的仗,是怎么打的。”
这话一出,那些将军虽然更是愤怒生气,可再出手,却是不能的了。
在双方对敌的时候,双方各派一名将领出战,也是很少以多打少的,如今在这个地方,面对一个书生,他们自然不可能以多欺少了。
于青海在沙场上杀敌很是勇猛,练了一身的勇劲,只是跟人单打独斗,却少了一些技巧,因此三五下之后,阴无错已然将其撂倒。
于青海被阴无错打倒,心中不服,于是便要再次出手,可这个时候,一名将军突然拦住了于青海,道:“你下去,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