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这下完了,自己好像还真的是阻止刘义介绍孟岩。
倘若他早一点知道这就是孟岩,他何至于会愚蠢的下那种命令?
“傅大人,下官兼管本卫军纪,像高百户这样命令下属围殴上官的行为该如何处置呢?”
“这个如果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犯官可革职,杖责二十之六十不等,若是造成严重后果的。可行军法,斩首示众!”傅啸尘道。
“高玉,你可听到了。若不是本官尚有几分自保的本领,恐怕此时此刻就剩下一口气了,你说,该如何罚你?”孟岩冷冷的问道。
高玉早就吓傻了,他没想到这一次后果会如此严重,这落到任何人手里都好,唯独不能落到孟岩手中。
“石头。不如先把人带下去,关起来再说?”傅啸尘道。高玉毕竟是高让的侄子,这锦衣卫跟东厂之间要保持一个平衡,有些事情也就不能太较真了。
“那就先打二十军棍吧,脱掉裤子打!”孟岩命令道。
傅啸尘微微一叹。人是孟岩抓的,他又代管军纪,有这个权力处置高玉,就算高玉不是锦衣卫百户,他也是有这个权力的。
“不要呀,孟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吧……”
高玉被拖了下去。凄惨呼喊饶命的声音传来。
就在高玉被拖下去打军棍,高让也急匆匆的从东厂感到了锦衣卫北衙。
“玉儿在哪儿,我家玉儿在哪儿……”
“高公公!”
“傅大人。咱家来了,我家玉儿呢?”高让一见傅啸尘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道。
“叔叔,救我……”正在挨打的高玉听到高让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呼救起来。
“玉儿……”高让情急之下,循着声音就冲了过去。
“高公公,请留步!”孟岩从傅啸尘身后一个闪身。拦住高让的去路。
“孟大人,你为何拦住咱家的去路?”高让听到侄子的惨叫声。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口气之中蕴含一丝怒火。
“高百户犯了军纪,正在受罚,您不能过去!”
“军纪,笑话,我家玉儿什么都不懂,岂会犯了军纪,孟大人,你是欺负我家玉儿不懂事,陷害他的吧?”
“高公公,是不是陷害,本官自有人证!”
“人证?”高让一愣。
“刘大人?”
“下官在!”刘义脚下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上前来,硬着头皮的叫了一声。
“刘大人,把你看到的都跟高公公说一下吧。”孟岩微微一点头道。
“下官工部营缮司主事刘义见过高公公!”
“嗯,不必多礼,你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让哪有闲工夫跟他啰嗦,直接就喝问一声。
“回禀高公公,事情是这样的……”刘义将孟岩与高玉的冲突一五一十的如实的讲述出来。
高让越听脸越黑,这明显是自家侄子的不对了,人家没招惹你,你干嘛非要主动招惹人家?
这不是自己找罪受?
“高公公,聚众殴打上官,这是什么罪过?”
“按律,革职,打军棍四十!”
“好,就依高公公,革去高玉锦衣卫百户之职,打军棍四十!”孟岩大声道。
“孟大人且慢!”高让忙高叫一声。
“怎么,高公公是觉得处罚轻了?”孟岩故意的脑袋一歪,看着高让,问道。
“孟大人,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能否通融一下,从轻处罚?”高让不愿意向孟岩低头,可是听到高玉受刑的惨叫,他的心就跟刀绞似的。
“高公公,高玉犯下的可不止这一条军法,您若是想要为他求情的话,恐怕就……”
“孟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玉还犯了别的事儿吗?”高让恼怒道。
“您就不问一问高玉指使的是什么人围攻本官吗?”孟岩冷笑道。
“什么人?”
“东厂的番役。”孟岩道,“您说,我要是给皇上奏上一本的话,会怎样?”
高让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岂能不明白孟岩所指,这个时候东厂最好不能再出事,如果再出事儿,就有裁撤的危险。
皇帝已经表现出对东厂很不满了,很多事都不让东厂办了,要么吩咐锦衣卫,要么直接找内阁。
“孟大人想怎么样才肯放过咱家的玉儿?”高让问道。
“很简单,锦衣卫的案子东厂以后不要碰,只要高公公能够答应这个条件,锦衣卫不反对你担任东厂提督掌印太监。”孟岩道。
“孟大人能代表整个锦衣卫吗?”高让心中一动。
“你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