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
“东翁,回宫吗?”
“回什么宫,去王山府上!”王振钻进软轿,冷哼一声。
每晚花天酒地,酒池肉林,等王振进入府中,王山还搂着两个妾室呼呼大睡呢。
“叔,你咋来了?”一睁眼,看到一身便装的王振,王山吓的赶紧从*粉臂之间爬了出来。
长时间的酒色,早已将王山的身子掏空了,眼睛浮肿,脸色苍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就摔倒在地上。
“混帐东西,昨晚你都干了些什么?”王振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喝一声。
“叔,我没干什么呀,就在府中喝酒耍乐而已,没离开府中半步?”王山爬起来辩解道。
“是吗,你以为我一早过来,是来看你在床上的这般丑态吗?”王振怒哼一声。
“出去,出去!”床上的两名侍妾也早已醒过来,被王山一阵催促,赶紧拿着衣服朝外面跑去。
“叔,究竟是什么事儿让您生这么大的气?”
“锦衣卫中后所曹豹是你的手下吧?”王振问道。
“叔您知道,我在锦衣卫兼着指挥佥事,中后所正是我的管辖范围,曹豹是我的手下!”王山道。
“这么说,中后所的这一把火是你让人给放的了?”王振问道。
“叔。曹豹为了咱们王家,这几年可是出钱又出力,现在他被郭老虎给抓了。咱们不能不管!”
“所以你就烧了中后所?”
“叔,不能让郭老虎的人查中后所的帐。否则,曹豹这些年的做的事情全都暴露了,到时候,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保不住!”王山解释道。
“烧掉中后所的帐,他就能平安无事了,那仓库的钱粮都是空的,着不是一查一个准,莫非这些也能烧的掉?”王振怒骂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叔,咱们得先把曹豹给弄出来,他可是知道咱们的不少东西?”王山尴尬的道。
“你知道刚才来的时候,我去见谁了吗?”
“谁?”
“郭老虎!”王振道,“本来,我去见郭老虎已经是很不是面子了,你倒好,中后所一烧,曹豹因为贪污亏空的事情根本捂不住了!”
“啊?”
“郭怒刚刚接掌锦衣卫,他正愁找不到一个借口整顿锦衣卫呢。现在倒好,是我们自己送上门去的!”王振道。
“叔,既然他想整咱们。您还去见他?”…
“我判断郭老虎现在被瓦剌贡使团的事情缠着,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我们闹掰,让渔翁得利,所以,他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们补足亏空,他放曹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现在可好。你派人烧了中后所,还把账册给烧了。你说他还能私下里了了这件事儿吗?”王振恨铁不成钢。
“补足了亏空,叔,那可是小十万两银子!”王山吃惊道。
“不用那么多,曹豹的家肯定是要抄的,咱们最多也就出八万两银子而已。”王振咬着牙道。
心疼了,十万两银子,他的费多少心思才能弄到,现在为了保一个曹豹,他得拱手送人!
可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孙链的事情刚过去,不论是太后还是皇帝,对他的态度都有些冷淡,好些个事儿也不让他办了!
皇帝只有信任你,才让你办事儿,并且你越忙越是信任,可当你闲下来了,就危险了!
那么多事儿,皇帝不让你办,肯定找别人办了。
说明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下降了!
“叔,现在中后所的账册少了,郭老虎他们也就没有证据了,这八万两银子咱们也就不用出了?”
“混账话,郭老虎是什么人,就算一把火把账册烧了,就没有证据了?”
“叔,其实我放这把火,也不完全是为了消灭证据,主要是给中后所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一个警告。”王山道,“要不是那些人,曹豹早就在中后所把那个孟岩给解决了!”
“什么,解决孟岩,小山,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振问道。
“叔,是这样的,昨儿个那孟岩去中后所……”
“这个曹豹死不足惜,他不知道,孟岩现在已经得到圣上关注,昨儿个还说要召他入宫觐见呢,我给拦住了。”王振道,“我可以拦一次,拦不了第二次,第三次,万一圣上起疑心,我们王家随时都可能倾覆?”
“圣上怎么就看上那个孟岩呢?”
“帝王心思,谁能揣度?”
“圣上还是叔您的学生呢,他的心思,您会不知道?”王山嘿嘿一笑。
“混帐,这样的话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王振怒目相向道。
王山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了嘴巴中。
曹豹的案子闹到御前已经是铁板钉钉了,该怎么平息下去,王振一时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