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卿下野,华北无人可与日人争锋,唯独老弟你,与日人相争不落下风,日人野心极大,迟早会发动侵略战争,委员长和国府都希望可以拖延日人发动的时间,好给国家备战的时间,所以张汉卿提议将天津交到老弟手中,日人对老弟恨之入骨,同样也会因为老弟的存在而不敢轻举妄动!”何敬之道。、
“委员长就不怕我年轻冲动,拖延日人发动的时间不成,反倒促使日人提前发动呢?”陆山问道。
“老弟虽然年轻,可并不鲁莽,不然又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下这片基业呢,日人现在还无力发起攻击,他们也需要时间积蓄力量!”何敬之道。
“一旦日人积蓄了足够的力量,认为他们可以发动战争,是不会因为我们的意志而转移的。”陆山道。
“老弟,你太高估日人了,就算他们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也不会轻易的发动战争的,因为你的存在,会让日人有所顾忌!”何敬之道。
“我有那么大的能力?”陆山笑道。
“老弟,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日人在你手中接连吃败仗,他们当然不敢轻易的跟你碰上,除非他们有把握彻底击败你!”何敬之道。
“敬之兄说这些,是支持我入主天津了?”陆山问道。
“老弟,看来你跟汉卿老弟已经商量好了,把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何敬之道。
“张副总司令确实跟我提过这件事,但天津距离北满太远了,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反而可能是一个包袱,甚至是一个火坑!”陆山道。
“对别人而言也许是包袱,是火坑,但对你来说就未必了!”何敬之道。
“哦,这是为何?”
“首先,天津是军事重镇,拥有河、海港口,商贸繁荣,每年税赋就是大笔数字。对老弟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这其二,老弟入主天津,对日人来说那是大不幸。对日人在华北的势力也是一个遏制,对华北政局的稳定也有莫大的好处,其三,拥有海港,老弟就多了一条对外联系的渠道,到时候就不必完全受制于人!”何敬之缓缓解释道。
“可我在天津无一兵一卒,如何立足?”陆山问道。
“凭老弟的手段。这又有何难,没有兵马,可以招兵买马不是吗?”何敬之笑道。
“敬之兄,我现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都还没捋清楚。哪有精力去谋什么天津?”
“老弟,天津可是膏腴之地,这张汉卿轻易的不肯将他让出来,这一次如实把握不住。那可没有下一次了!”何敬之道。
“既然张副总司令肯把天津让出来,zy何不派人接管呢。据我所知,gf现在也不是很宽裕,若能将天津的税赋收回,对gf来说那不啻是雪中送炭?”陆山佯装不解的问道。
“老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何敬之微微一丝不悦道。
“还请敬之兄教我?”陆山郑重的请教道。
“罢了,我就对你说吧,这天津……”何敬之真的算是推心置腹了。
“敬之兄,你怎么一说,我就更不敢要天津了,这给他人作嫁衣裳,我可不干!”
“老弟,做不做嫁衣裳,那要看每个人的能力,鸠占鹊巢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张汉卿去欧洲游历,没有一两年是不可能回国的,只要他不在,东北军就是一盘散沙,到时候凭老弟的手段,加上我的配合,别说天津了,就算是北平也不是问题!”何敬之道。
陆山眼神微微一眯,何敬之的举动太反常了,这些话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起码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陆山知道,何敬之这个人并非没有野心,只是隐藏的很好,一直到西安事变才彻底爆发出来,但是,那个时候还没有能够替代老蒋,所以他败了,之后他虽然官居高位,但失去了老蒋的信任,不过比其他一些失宠的将领要好一些,得以颐养天年。
难道何敬之想要招揽自己,陆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怀疑,何在黄埔系中属于二号人物,仅次于老蒋。
但是老蒋在,何就永远是第二位,所以何要上位,除非老蒋出昏招或者死于意外,否则以老蒋还春秋鼎盛的时期,他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这也是何一直隐忍,并表现出对老蒋一贯效忠的模样,可能就是因为这种隐忍到骨子里了,何丧失了破釜沉舟的勇气,所以才在“西安事变”之后最终还是未能成事!
但这也暴露了他的野心,为老蒋对他的不信任埋下了祸根。
何敬之也觉得自己太过直接了,话也说的十分露骨,马上警惕起来,不能再往下说了。
陆山也在权衡,跟何打好关系,对自己没有坏处,起码老蒋现在是非常信任何的,何还是黄埔系的二号人物,他支持何也就等于支持老蒋!
一旦老蒋发现“何”的野心,还会信任他吗?
也许老蒋早就知道,毕竟一个人没有野心,他又怎们会努力向上爬呢?
野心有时候也是动力和能力的体现。
老蒋或许很自信,他能够驾驭何的这种野心,彻底的将其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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