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身体没什么问题,而是有喜了。这样包府的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十分高兴,整个包府都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当中。
李氏有了身子,那么就得少操心,皇甫楠和包拯一席话之后,也去跟李氏聊了好一会儿,将李氏哄得心花怒放之后皇甫楠就回开封府随案调查了。
公孙策已经派人将一个月前办过白事的人家都调了出来,开封府众人都聚在平日讨论案情的屋子里,皇甫楠看着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眉头微皱,“我觉得这几户人家的人没有任何嫌疑。”
包拯:“怎么说?”
皇甫楠一页一页翻着他们调查所得的资料,“这一户人家,是家中祖父去世,并且祖父已经久病在床,家人都有心理准备,即使伤心难过但也不会极端伤痛至病急乱投医,另外几户人家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并没有人是猝不及防地去世。”
众人闻言,都一阵沉默。
包拯:“作案者每七天就杀害一个幼童,如今离上一个幼童遇害已经第五天了。”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再不加紧调查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有第六个遇害的幼童。
展昭双手环胸,斜倚在墙上,说道:“若是作案者当真如同我们所猜测的那般,是取了这些幼童的心头血,那就意味着他是想要已经死去的人复活。死而复生,那是何等惊世骇俗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愿意声张,我倒是觉得即便人死了,作案者也只会将尸体藏起来,而不是举办丧事。”
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要查办过丧事的人家这个方向,并不可行。
包拯沉吟片刻,“先将如今的线索理一下。”
公孙策点头,将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几个幼童的父母并未与人结怨,家中背景也各不相同,基本可以排除仇杀。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线索可以确定作案者的动机,暂时只能推测作案者每七日便杀害一个幼童是因为他听信了一些民间传闻,认为已死之人每隔七天便服下幼童的心头血,如此连续四十九天,便能复活。”
展昭接过公孙策的话,“若是这般,按照第一名幼童受害的时间,可以推测作案者的生活是在一个多月前发生巨变。他的凶器是极为锋利的空心钢针,钢针一旦刺入幼童的左胸,便能刺入心脏,而幼童的心头血便会从空心的钢针中流出。这种凶器十分特别,应该是要订做的。”略顿,他又说,“并且价格不菲。”
包拯听了,微微颔首,然后看向皇甫楠,“皇甫,你怎么看?”
皇甫楠站了起来,走至张贴了不少东西的那面墙前,轻声说道:“我倒是有一些其他的发现。”
众人看向她。
皇甫楠看着墙上的那幅地图,轻声说道:“虽然已经有五个幼童遇害,可我总感觉这个作案者,他的本意并不想让他们死。”
展昭:“怎么说?”
皇甫楠伸手,指向几处抛尸地点,“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抛尸的地点并不是在偏僻的地方,相反,这些地方人来人往,平时都是十分热闹的。即便是在清晨,也不乏有人来往。”
展昭看向她姣好的侧脸,说道:“你也说过,你觉得那或许是这个作案者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习惯导致的。”
众人听了,一头雾水。
赵虎一个没忍住,就问:“展护卫,什么必须要做的习惯?”
展昭回头,跟赵虎笑道:“就像是你拔刀之前必须要大吼一声那样的习惯。”
赵虎:“……”他确实是有这么个习惯,偶尔要去伏击别人的时候必须要安静以方便隐匿,回来之后浑身不舒坦。
皇甫楠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习惯,有的人比较严重,若是事情没有按照他一贯的习惯去做,便会坐立难安,有的人甚至会将事情重做一遍,就是为了事情能够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式进行。我看到作案者的几个抛尸地点的距离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我觉得他或许有这方面的习惯。”
确切来说,应该是个十分严重的强迫症患者。
包拯轻咳了一声,将快要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即便是作案者有这样的习惯,但你从何推断他并非是要杀害这些幼童?”
“他想要的,只是这些幼童的心头血。”
“伤在旁的地方能不能活我是不清楚,但若是从左胸刺入,取了心头血,那是必死无疑的。”王朝说道,“以此来说他并不想取这些幼童的性命,并不足以让人信服。”
“公孙说过,每个幼童的尸体被发现时去世的时间并不长,第三名幼童被人发现的时候甚至还没断气,只不过因为那是致命伤,大夫也回天乏力。这些孩子身上也没有任何被虐待的痕迹,甚至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这可以说明幼童在受伤前,对作案者是十分信任的。若作案者的本意是想要取这些幼童的性命,即便他在抛尸路线上必须要有相隔距离一样的习惯,那么他大可避开这些人来人往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