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童子放下手臂便准备转向白齐,要跟他说点什么。却在这时候,冷不防被白兔那柔软的身子从身后拦腰搂抱上来,顿时,一股从年轻女性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从身后撺了上来,顿觉一阵陶醉。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沉迷其中,而是担心对面白齐来。这可不得了,如此成何体统,若是白齐往歪处去想,他岂不是一点招术没有了嘛!便伸出双手去拽,同时唬道,“别乱来,别乱来,要听父亲的话,这辈子,他就指望你了,赶快跟着父亲打道回府是正道。”
“我不嘛,就不,你干吗跟他是一个鼻孔出气呢,”白兔一边撒娇着,一边还用手不断地敲打着他的背部,时不时不忘搓搡一下,招惹得他一身酥软,“听他的干吗,只要人带了我去,就好。”
眼前的两个男人完全傻呆,都楞楞地望着这个女孩,不知接下去该怎么做。稍倾,白鹤老夫子瞟了白齐一眼,悠悠地对他说道,该怎么办呢,人生的道路终究要自己走呢,即使有磕磕碰碰,也是正常的,我们只有默默地祝福她。
接下来,发生预料之外的一幕,白齐紧紧握住白鹤老夫子的手,说道,女儿就拜托给你了,有你,我也放心,但愿她有自己的人生。说完这句话,单膝下跪拜倒在白鹤童子面前,伸手双手握拳,连拜了两下,头也不回地飘去。丢下楞楞的白鹤童子,还有紧追两步大声叫喊着父亲的白兔。
“别再追了,别再追,你是追不上的,”白鹤童子随后叫道,“再说,你也不是真心要追。”
白兔显然听到白鹤童子的话,步伐缓慢下来,“你凭什么说我不是诚心要追呢?”
“这一刀,迟早要下去,割舍不掉的亲情,终究要割舍,因为你的心思正在剥离,那是你的起点,却不是你的归宿。此时此刻,你的归宿比你的起点更显重要。难道,我说错了嘛?”
“喂,老夫子,我承认你的眼光很毒辣,但是,我的伤心是百分百的。”
“你干吗如此称呼我呢,”白鹤童子厉声道,“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别在我面前摆谱,称你老夫子怎么啦,这是尊称,别唬我。”白兔根本不当一回事儿,“再说了,你的眼光毒辣,我也不是吃素的,你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能逃过我的眼睛嘛?说句大实话,原本我真是以为如你这般的神仙等级的人物,一本正经是理所应当的。可我却忽视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即,寰宇万物在本性上的童真性,从你的诸多表现上看,更进一步印证了我的这种判断。说到底,在一点上,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内在是一样的。因而,我这么称呼你,是从心理上打破我们之间似无还有的无形隔阂和可有可无的障碍,从而达到一种和谐、相通乃到心心相印。”
“啊,什么,还心心相印?别再扯了,越扯越远呼。”
“老夫子,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至于嘛,我俩间虽有辈份之束缚,但是,从根本上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精神羁绊,从凡间层面上说,早已经出了五福,是哪门子辈份。若是因此束手束脚,岂不是愚蠢。若是历代都纠缠其中,世界哪有活力,不都是生活在虚假中不能自拔,痛苦违心一辈子。”
白兔眉飞色舞,那神情简直是在挑逗他呢,瞎,真是的,老夫子一楞一楞的,真是不知如何接茬。不知是这个女孩疯了说疯话呢,还是自己跟不上时代步伐,既期待又隐讳,一脸苦像。见状,白兔继续说道,“你们男人哪,就是这德性呢,惹人怜,又遭人嫌。一点阳刚之气没有,下面白白长了那玩艺。”
白兔说着,瞟了他下面一眼迅速收回了目光,扑哧一声笑开了花。
白鹤童子完全傻呆了,不曾想如自己这般德高望重仙界之流,却被一个凡间小女子硬生生地戏弄,并且不知所措,真是难为情死了。偏偏又认命,一点脾气没有,不得不一下子放下一贯威武的假面具,恬着脸同她嬉笑道,“你个小妮子,哪来这么大的胆量,敢跟老夫这般说话,就不怕我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