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往往就是这么怪道,若是不愿意帮忙,总会有一大堆理由,反之,便会设身处地绞尽脑汁琢磨解决的办法。经一折腾,还别说,真就有了名正言顺的解决的渠道。
法律规定,认定醉驾是不可以单纯以呼吸式吹气测试结果为证据,是必须经抽血检验结果为准。而这个结果出来需要一定时间,他决计在这上面做点手脚。当然,必须讲究策略,这其中的奥妙是不可以让底下的人知道的,若是检验结果达不到醉驾标准,甚至,达不到酒驾标准,不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了嘛。
要解决这个问题,关键在检测环节上,一般来说,结果是在三天之内出来,现在是第二天,显然迫在眉睫。于是,他捋了捋那几个人,这一单可能落在哪个头上。还有一个问题,这个结果一般都是两个人签字,需要打通的环节显然必须是两个人。而这些事情都必须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甚至,在更短时间内搞定,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尽快搞清楚关键人物是谁。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别人不会轻易帮忙的,因为搞砸了,是要掉饭碗的。人都是趋利的,若是没有足够大的诱惑,是难搞定的,于是,他要在确认目标之后才知道这个人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他在搞刑侦时,同检验中心的几个人时常有联系,但没有深交,因为这种事情,他必须出面。想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谁呢,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法医卞海波,因为业务的关系,他同检验中心的几个人往来是密切的。虽然想到了卞海波,但涉及这种敏感的事情,请他出面,又觉着不知怎么开口。谁愿意轻易丢掉饭碗呢?
马尚魁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没有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辙来之前,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即张野。若是这个女人在不知情,看不到希望的情形之下,将一切捅了出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嘛。于是,他先跑去张野家找她,要当面说明情形。
这个女人果真会来事儿,见他跑来找,火气正旺呢,死活不愿意开门。如此可苦了马尚魁,他待在外面苦口婆心地沟通,磨了半会子嘴巴皮子,最后工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说服了张野给自己开了门进入屋子里。
马尚魁进了屋子,在那温馨的环境中,一下子勾起了他对他俩过往一切缠绵的眷恋,将亟待解决的事情一下子抛向了脑后,不顾一切的扑上来,就要搂抱张野。那张野仍旧在性子上,哪有半点兴趣,便反肘一下,正好抵在他的胸口。啊哟,那叫一个疼啊,马尚魁当即就趴下。
“真是个色鬼,只知索取不知回报的家伙,”面对马尚魁一脸痛苦的表情,张野没有流露一点怜悯之心,反而,破口大骂,“到了这个关节上,还琢磨那个,哼……”
马尚魁双手按压着胸口,脸色都变绿了,显然,那一下真是有点重,根本没有心气回应她的话。渐渐地,他的头低垂下来。
“专门跑来装怂,干什么吃的,”见马尚魁不吱声,回头一望骂了一句,似乎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儿,但弯腰一瞧,“啊呀,你这是怎么啦,一个大男人怎么一点经事啊,就那么轻轻地碰一下,至于嘛,平时,在老娘床上那个干劲,去哪儿了?”
她说着,便伸手拉了一下马尚魁,他居然扑腾一下倒在地上。
“啊呀……”见状,张野大叫起来,脸色都变了,“你,你这是怎么啦,啊,是,是怎么啦?”
张野显然是被吓到了,对手颤抖着,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将整个身子潜下去护着蜷缩在那儿的马尚魁。马尚魁继续蜷缩着不吱声,张野继续急促地叫喊着,嗓子沙哑着几乎要哭出来。她一边哭着,一边不忘伸手在他的胸前擦拭着,按捺着,试图减缓他的痛苦。终于,马尚魁把头抬了起来,巨大的汗珠从他头上滴落下来。
“诶哟,”马尚魁终于叹了一口气,“你,你刚才那一家伙捣鼓得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
张野见状,马上放开了他站了起来,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唾弃道,“哼,什么时候了,还念着那种事情,就知道你没按什么好心思,谁还有心思跟你整那个呢,若是没有什么事,还是早早地走吧,从此,我俩一刀两断,没有任何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