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卞海波一旁干着急。
唉,好端端的,你干吗非得要去撩拨这一潭混水,平添这般是非来,直接回到凡间去多省心啊,真不知道这个少根筋的江成焕究竟怎么想。现在再计较这些显然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如何帮衬一把江成焕摆脱窘迫的困境。
卞海波这么想着,流星锤已经撩过自己眼前不见踪影,若不是这犹如狂风大作一般的声响,根本不觉那空荡的空中还有可怕的东西在旋转。那叫一个惊悚啊,试想,若是被这家伙撩到,那注定一命呜呼。唬得卞海波本能地一缩脑袋压低脑门在那儿寻求安全的位置避其锋芒,显得狼狈至极。
然而,令卞海波十分惊讶的是,江成焕并没有如他那般的避险示弱,畏首畏尾,却是从容自若,振臂高举轩辕宝剑,双目迥迥地盯着流星锤那忽隐忽现似有还无的影子一眨不眨,摆出一副伺机找准机会对抗到底的架势来,异常威武雄壮,令卞海波目瞪口呆。
江成焕的威武是在卞海波预料之外。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江成焕是个书生,弱不禁风,正因此才一直携带着他当自己的下手呼来喝去,心底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不曾想,江成焕在关键时刻有这般能耐。
“莫非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天高地厚,不要命啦!”卞海波暗自思忖着,并赶紧叫嚷道,“你,啊……”
如此情形之下,显然是极易被砸中并在强大撞击力的撞击下,一命呜呼。卞海波不得不承认用肉眼是很难判断流星锤的准确位置和运转规律的,他在替江成焕担忧。
稍倾,江成焕一直高举的轩辕宝剑终于挥洒了出去,他在半空中一划拉,只听“咣”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顿时,整个空中扑闪晶莹剔透耀眼的光芒来。光芒无比灿烂,犹如被一股强大外力撞击之后的彩虹,显得异彩纷呈。顿时,卞海波几乎晕厥,他无法预估异彩纷呈之后,将会是怎样一种可怕的情形发生。
待他稍微镇定下来再细细观察时,更令他惊奇的一幕就在他的眼前。
轩辕宝剑同流星锤完完全全咬合在一起,相互钳制,跟进不了,又摆脱不开,形成一种战略性平衡,并在这种制衡中,双方盘绕开八卦步来,在地府大堂中旋转。那气场十足啦,但见,流星锤凹凸处深深卡住轩辕宝剑的槽沟,发出“咯咯”阵阵刺耳的响声来。借助钳制,双方展开拉锯战,谁也奈何不了谁。貌似平凡下,暗流涌动,那坚定步伐下,力道非凡,虎虎生风,步伐轻盈随心,显然,这是力度和风度的交融,给人一种悦动之美。在万般变幻中,始终不变的是他俩那慑人魂魄的目光,他俩相互逼视,一眨不眨。显然,俩人谁也占据不了上风,但谁也改变不了现状。
此情此景,让卞海波感觉到了一种无形压力,在冥界,自己毫无缚鸡之力,一时不知是助江成焕一臂之力好呢,还是继续观战下去。说实话,若是下手,真有那么点豹子咬刺猬无从下口,但是,若一直袖手旁观,显然不近人情。他知道危险,在这种情形之下,指不定下一秒,江成焕就被对手消灭,情形十分急迫,但卞海波确实是无能为力。崔判官自身命悬一线,更是力不从心。
卞海波一直旁观,一直焦急,一直束手无策,渐渐地,他有些累了,甚至有些急躁,时间实在是太长,一晃,差不多有几个时辰过去了,他真想呼啦一下冲上去,不顾一切帮衬一把江成焕,从而改变现状。但是,他的确是有心无力,他的确胆怯,他不得不承认自身渺小。
他手臂象征性地挥动了一下,便迅速缩了回来,根根毛发竖立,似乎稍有不慎,一只胳膊便交待出去。他不得不承认,人类实在是太渺小,在冥府妖魔鬼怪中,他根本没有影子,他被阎罗王那张牙舞爪的表情,还有那威武雄壮的动作彻底吓趴下啦。
唉,自己显然是无能为力,这一对活宝,只有听天由命吧。不是在僵持中毁灭,就是在僵持中爆发。
此时,早已命悬一线,奄奄一息的崔判官,不知怎么了,突然恢复过来,朝江成焕扑了过去。更令人惊讶的是,伸出来的一双手跟爪子似的,又黑又瘦又长,张牙舞爪地伸向江成焕。
“小心……”
卞海波本能地大喊一声,同时,身不由己地随之扑了过去。那种滑稽简直令他自己都不曾料到的,当他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时本能地意欲逃避时,早已身不由己,楞生生地一头撞在崔判官的腰间。那崔判官一心只想着要置江成焕于死地,是豁出命的那一种,勇往直前,底盘本身不稳,被卞海波猛地一撞击,干脆来了个人仰马翻直扑江成焕和阎罗王身上。
如此一来,算是彻底打破了江成焕和阎罗王的战略平衡,直接将他俩撞得弹跳了起来,撞得崔判官尖声大叫了起来,“啊呀,我地妈呀,痛死我啦!”
稍稍站稳了身子的卞海波这才发觉地面上流了一大滩混浊的似血非血呈黑颜色的液体,并伴有一种腥臭难闻的古怪气味,直呛得卞海波不可抑制地连声咳嗽起来。显然,刚刚愈合的伤口被卞海波硬生生地撞开来,崔判官再次仰倒在地动弹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