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坐。”安玲珑说着,便从跪着的垫子上站起身来,同凌初坐在了一旁的位子上,好说话一些。
“不知将军所问何事?”安玲珑眉目清闲,她的帽子下面,已然长出了一些浓密的短发,那天跳舞时,带着假发,倘若着如瀑布一般的头发真的是长长了,真是好看极了。
“想必我与潇府的事情,师父已经清楚了吧,那几天以后,我便是寝食难安,昨天夜里,做了一个好生奇怪的梦,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便来找师父了。”
“哦?那真是承蒙将军厚爱,不知将军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梦,可是方便说与贫尼听听?”安玲珑的手里还是放不下那串佛珠,让人看着,倒真是像一个正经的小尼姑。
“也并非是我矫情,非要寻师父说道说道,只是真是惊奇万分,我昨日梦里,好像是出现了姑娘的身影。”
安玲珑一听,也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出家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将军说笑了。”
凌初一听,想必是安玲珑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着,“师父姑且别恼,想来是我唐突了,这才让误会了我的意思,昨日梦里确实是姑娘,可我却未曾出现在梦里。”
安玲珑依旧一脸的淡然,像是忧郁平静的大海,凌初心里暗暗思衬着,果然是皇后娘娘,城府竟然是这样的深重。
“既然是这样,那将军便将昨日里将军做的梦与贫尼说说也罢了。”凌初想了想,便说了出来。
“昨日里,我梦见师父身着凤袍,美艳非常,一群宫女太监前簇后拥进了皇宫,众人跪拜于师父脚下,场面是相当的壮观。”
安玲珑一听,手里的那串佛珠掉落了在地上,她心心念念的,居然让凌初这么给说了出来,难道,他真的是皇帝派来的。
凌初蹲下去,为安玲珑捡起来了地上的那串佛珠,“师父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不小心,居然是将这佛珠给扔了呢。”
凌初起来,将那佛珠递给了安玲珑,安玲珑并没有接,凌初便顺势,将那串佛珠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你已经知道了?”安玲珑一改刚才素净的模样,眸子中多了几分的狠辣,有了几分皇后的精神。
“是,自从我第一次见娘娘的时候,便知道了娘娘的身份,也便是从那个时候就知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再次东山再起。”
凌初说完,安玲珑只是清浅的笑了一声,她想起来,上次来太庙里面自己就想着陷害潇翎和凌初两个人,竟是白白的被他们两个人给跑了,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清楚,究竟自己哪里出了错,露了马脚,这才让他们给逃了。
而现在想来,当初还幸好是有了凌初的陪伴,要不然自己若是真真失手,将潇翎害出来一个好歹,那自己现在,岂不是要后悔死了,自己是要怎么和姑姑交代才是啊。
“将军果然是好眼光,不光眼神犀利,目光有神,还文武双全,学富五车,真是令人佩服啊。”
凌初知道安玲珑话中有话,便也没有继续接着安玲珑的话题,沉默了下去,也是不再说话。
“玲珑还未请教了将军,上次石子路一事,将军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未雨绸缪的。在马脚上面缠了棉布。”
一听这话,凌初一脸的诧异,这安玲珑到底是想做什么,这事情自己不提也便是罢了为何她自己倒是给提了起来。
“娘娘当真想听?”凌初反问过去,安玲珑点了点头,眸子里透露出几分的诚恳,凌初心里更加的疑惑了几分。
“娘娘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从来就没有去过后面的山峰么,那边有个悬崖,站在悬崖上,太庙门前的事情,看的是一清二楚。”
凌初说罢,安玲珑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可怜她在太庙里待了这么久,居然不清楚这后山悬崖的妙处。
不过安玲珑转念又一想,那后山的悬崖怎么说,也是要离这太庙十万八千里,他两人站在悬崖上,任凭怎么用力,都不会将太庙前的光景看的一清二楚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