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别墅,空荡荡的,室内是一片昏暗,唯一的光线,仅仅只是透过玻璃窗的月光。木雪蔷小心翼翼地解开着门口处电子锁的密码,一步一步地走进屋子里。
她知道,今晚,这间别墅里,除了君夙天之外,不会有其他人在。每每满月的日子,他就会疼痛发作,然后一个人锁在这间别墅里,度过这一夜。
不知道内情的人,不会来这里。而知道内情的人,不敢来这里。
毕竟,高傲的君家人,又怎么会让人看到他们最最狼狈时候的样子,恐怕除了他们的命依之外,他们不会让其他人看到的。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呵!
不甘心自己是输在这种荒诞不羁的理由上。身体的疼痛,真的只因为去碰触着另一个人,就可以止息吗?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怪异的事情,又或者说这也可能是某种心理暗示?如果夙天以为她是命依的话,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止住疼痛?!
这样的想法,这几天在木雪蔷的脑海中不可思议地蔓延着,也让她今天铤而走险地来了这里。
无论如何,她今天都要试一试,如果成功的话,那么就可以证明,杨沫根本不重要!
木雪蔷迈步朝着楼梯走去,一路来到了二楼。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当她停在了君夙天卧室的门口时,隐隐的,能从门内听到一阵阵沙哑的喊声。
就像是被困逆境的野兽一般,做着无谓的穷途挣扎。
一瞬间,木雪蔷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年前,她看着年纪小小的他,因疼痛而蜷缩着身子,痛苦呻吟的模样。
那该是她一生都忘不掉的画面吧。
而现在,隔着这扇门,门后的他,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木雪蔷猛地拧开了门把,推门而入。
她的眸子猛然瞪大,只因为她看到她本该无比熟悉的人,这一刻,陌生地可怕。这个高贵冷漠的男人,居然真的像野兽一样,在床上用自己的头不停地撞着枕头,双手十指分开,深深地陷进被褥中,而他身上衣物,甚至已经被他撕裂地半敞开。
月光透过窗帘,只能隐隐地照到床上人的身影。
可是仅仅这一些些的光线,已经足以让她看清他的脸了!
凌乱的黑发下,那清隽的面庞扭曲着,因痛苦而几近变形,他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唇,似乎想要压抑那份嘶喊,以至于唇上有着斑斑血迹。
可是嘶喊声,依然会时不时地冲破喉咙,回荡在这偌大的房间中。
木雪蔷惊呆了,这是……君夙天吗?!
刚才推开门的勇气,在这一刻,竟然消失无踪。双腿发软,她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了墙上。
她害怕!
她害怕到甚至都不敢去接近这样的君夙天!
怎么会这样?!按照她的剧本,这个时候,她该是冲上前,用着自己的温柔去遏制他的疼痛!去弄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命依才可以止住君家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