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是泗水大学的“风云人物”,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男女宿舍“卧谈会”的话题,泗水大学新一届的班花系花校花早有定论,但她的出现让之前的评选变得难以服众。大学是个小社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抱着各种目的,单纯或不那么单纯,很多人主动跟秦贞接近,结果碰了个软钉子。她待人接物很客气,客气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让人聊不下去,很快就打退堂鼓。
除了上课,秦贞也很少参加集体活动,连吃饭都不去食堂,她在附近的中茵皇冠假日酒店办了张自助餐年卡,一个人细嚼慢咽,同学都不清楚,认为她“高冷”,有点瞧不起人。
明明近在咫尺,却可望不可即,岳之澜感到十分苦恼。苦恼了就需要找人倾诉,寻求安慰,他跟同宿舍的好友石贲嘀咕了几句,得知他与秦贞是高中的同学,石贲大为诧异,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劲问他,秦同学是不是一直这么“高冷”?
岳之澜回想了一下才发觉,高中时秦贞跟现在差别不大,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中午一个人在校园里闲逛,或者去图书馆看书,成为一道独特而靓丽的风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关注秦贞的一举一动?岳之澜摇了摇头,他告诉石贲,冰山不是一天冻成的,也不是一天融化的,他苦恼的是没有机会。
石贲给他出了个主意,校内上课没什么机会,不如尾随她到校外,装作偶遇,谈个天,逛个街,喝杯咖啡,看场电影,一点点循序渐进。岳之澜觉得有道理,他又嫌弃地看了石贲一眼,这都用的什么词,尾随,他都成不受欢迎的尾巴了,妥妥的贬义。
第二天下午临时安排了两节大课,上到四点才结束,铃响后大家三三两两作鸟兽散,岳之澜听见班长问秦贞要不要一起去逛街,秦贞以有事为由婉言谢绝。她向来这样,有事,但从不说是什么事,不像那些咋咋呼呼的女生,把约会的时间地点节目一股脑端出来,生怕人不知道,但这样也显得没诚意,轻飘飘说“有事”,怎么听都是随口推脱。
果然,班长没有再纠缠,说了句“下次再约”,但语气有些不悦。她一直想把秦贞拉过去,成为无话不谈的小姐妹,但秦贞始终不接她伸出的橄榄枝,明里暗里驳了她的面子,让人十分不爽。这不是第一次了,班长也是有脾气的人,原本有针对她的意思,还没付诸行动,就从辅导员那里侧面打听到秦贞的来头,只能遗憾地打消了念头。
岳之澜抢先一步来到校门外,躲在小卖部里等秦贞,等她匆匆路过,才握紧拳头跟了上去。秦贞并没有留意身后有人,她担心去迟了茶铺提前打烊,加快脚步赶到杜门街,远远望见汉服小姐姐已经开始收拾茶具,心里一阵捉急,一路小跑着奔了上去。
奔到茶铺前,胸口起伏气喘吁吁,秦贞匀了匀气,问刘慕莲还有茶吗?周吉转过身来,却见一个小伙子追到她身后,故作惊讶道:“秦贞,好巧,你也在这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