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首丘放低姿态,对李一禾好言好语相邀,实则是心存忌惮,她那位师尊心狠手辣,极其护短,当初只迷了她心性,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就被夺去宝物,削平道行,不得不落荒而逃。如今他背后也算有大能撑腰,但对魏十七实在怕得紧,不敢对李一禾用强,至于那些小门小派的小虾米,哪里放在眼里,有人跳出来生事,正好出一口胸中恶气。
不待那虬髯大汉将话说完,狐首丘猱身闪到他身前,伸手在他肩头一按,狞笑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出口伤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口中虽然说得客气,下手着实狠辣,星力一重重落下,那虬髯大汉骨节劈啪作响,双眼突出,口鼻中渗出淤血,强提起一口气不敢松懈。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狐首丘亦不敢取其性命,以免激起众怒,见那虬髯大汉差不多逼近极限,将星力一收,在他脸颊上拍了拍,警告道:“招子放亮些,嘴巴闭紧些,打肿脸充胖子,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李一禾皱起眉头,屈指轻弹,一道醇正的漓水灵气落下,将虬髯大汉孱弱的内气续上,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激地看了一眼李一禾,心知自己为美色所动,一时不忿,犯了糊涂,那女修道行不弱,根本无须他强出头。
狐首丘视若无睹,转头向李一禾道:“那位前辈高人正在左近等候,此时再去请示令师,未免有所不敬,依狐某之意,李仙子还是先去觐见为好,以免失了礼数。”
李一禾摇首回绝道:“未曾禀告师尊,断不敢自专。”
狐首丘搓着双手,有些拿不定主意,在他看来,李一禾修道未久,手到擒来,只是忌惮她那狠天狠地的师父,迟迟不愿撕破脸,然而吩咐他将李一禾带去之人,又岂是好相与!罢罢罢,两害相争取其轻,终究要得罪一人,那就得罪鞭长莫及的那个吧!
李一禾察觉到他心中的恶意,捏定法诀,提起冷泉剑,剑尖引一道漓水之气,水雾滚滚,布下三重屏障。狐首丘仗着肉身强横,一步跨出,撞入水雾之中,眼前忽然一花,转瞬失去了李一禾的身影,四下里雾气弥漫,不辨东西南北,他心念一动,顿知自己落入幻境之中,不可轻举妄动,否则的话将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