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把这些新邻居们给送走,乔木才从兴奋中回神,然后就发现,自己身上这个包裹,像居委会大妈,更像是妇女主任。这个弄不好怕是自己要落埋怨的。
希望以后能够为邻居们排忧解难吧。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细嫩的肩膀也不能扛得起来这么重要的任务呢,关键是自己的性子实在说不上敞亮。
跟人沟通都有问题的,现在竟然要做居委会大妈的差事。任重而道远呀。
好像答应的太痛快了,怎么就不知道用脑子呢。看看太贵,自己只有摸鼻子的份了。怨谁呀,招架不住人家的热情。没考虑自己性子适不适应的问题。
太贵倒是知道他家夫人这个性子,当时一高兴就答应了,可能现在一想,觉得太繁琐了,后悔还驳不开面子:“夫人也不用想的太过复杂,他们若是不推选您做这个管事奴婢才觉得奇怪呢。您大可不必太当回事,不是有桩头在这边管事吗,有什么想法,自有桩头下去推行的。难不说还能因为这个把您堂堂的少城主夫人给拴在这边不成。”
乔木:“那不是太不责任了吗。”不是说做就要做好吗。
太贵:“怎么就不负责任了,没有您新街这边能有今日的繁荣吗,能有今日的卫生环境吗,让奴婢说,您呀,就应个名,在这边起到震慑的作用,对他们来说那都是福气。”
这可真是太相信自己了,乔木左右瞧瞧自己都没看到身上还有震慑的作用,就她这点气场,也就太贵敢这么说了。
乔木还是想做出来点成绩的,不说别的,为新街这边的女人折腾出来点不一样的福利,便利什么的,她都愿意,没准她就是这边女权的鼻祖呢。当然了她就是为了女人们能稍微的有点话语权。真的不是大女子主义。
看着夫人不想在说这个话题,太贵喜笑颜开的说道:“夫人,您是不知道,咱们这边送嫁妆的队伍出去,外面围观看热闹的都咋舌了,奴婢都不知道,原来这些士子们的夫人竟然也都是喜好看热闹,围观跟着八卦的呢。”
乔木:“切,士子的夫人们那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肯定都八卦,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太贵:“还是夫人有远见,奴婢就以为,那些士子的夫人们都是将来的老封君,肯定是各个都持重稳妥的,哪里想到这些夫人们竟然也对嫁妆什么的感兴趣,您是不知道,外面现在都在传呢,咱们府上嫁出去的不是奴婢,而是小姐呢,就没见过谁家府上丫头这般阵容出嫁的。”
燕城这块的世家虽然多,贵族也不少,可女人出嫁这般大手笔的陪送嫁妆的人家不多,他家夫人的大方怕是要扬名燕城了。
乔木:“往后他们就要自己掌家过日子了,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这边来往的人家虽然不见得是多贵重的人物,可读书人哪怕是是在银钱上差些,身份也是清贵的,只希望这些身外之物能让他们生活的顺遂些罢了。”
太贵:“您就是想得多,奴婢们就是嫁了人,那也是伺候在您身边的,不过是从丫头到婆子的区别,谁敢小瞧了去,说句不当说的,奴婢们走在街上,过来吧唧奴婢的人多了,有夫人在,奴婢连眼皮都不希图搭理他们。您没听说吗,宰相门前三品官。您好了奴婢们自然就不会差了。”
乔木:“您可真是高抬我了。谢谢呀,下次咱们还是低调点吧。”
太贵这话说的逗趣,乔木却早就明白这里面的牵连了。这些丫头伺候过自己,哪怕是自己早就把他们的身契变了,可这身上的标签却不会变了。只要他乔木出事,这些人一个都甭想躲过,都要跟着受牵连的。
这就是这边的连坐律法。所以这话让明白其中关系的乔木,肩膀沉重。
太贵:“难道您愿意奴婢同这些外人结交不成?”
乔木被太贵挤兑的又一次的憋屈了,这个还是算了,关起门来过日子也挺好的:“呵呵,我相信我家太贵管事的判断力。”
太贵同乔木都笑了,夫人学聪明了,这次竟然没有被自己用话挤兑住。
乔木心说,我也不是一点长进没有,总是处于被挤兑的地位的。哼。
太贵看着他家夫人不在纠结乱七八糟的了,开始捡高兴的,说给乔木听:“夫人,奴婢特意让小丫头们在外面听了,您不知道,咱们的嫁妆送出去之后,别说那侍卫都扒着脖子在瞧咱们府里的丫头,就是那些学子都动心了。听闻还有人去衙门里面请了冰人,要过来咱们府上提亲呢。”
乔木:“为什么呀。”不是看不起自己身边的丫头,关键是地位他不匹配呀。
太贵:“还能为什么呀,您也不看看,一个丫头林林总总的就两千两银子的陪嫁,除了世家小姐,您见过谁家姑娘这般的奢华嫁妆呀。那要是清贫的学子,娶了咱们府里的姑娘回去,这辈子都不能当官,读书的银子也尽够用了。”
乔木:“让你说的,这亲事怎么就这么充满了铜臭味呢。读书人不是最讲脸面吗。”
太贵:‘也就是这样了,这些读书人最最奸猾,肯定会反过来说,脸面哪有读书重要,怕是回头还要自己赞自己一把,为了读书可以受一时之屈。不过咱们府里的丫头可是跟着水涨船高了。都是占了夫人的光,往后来宝他们几个没准真的能做了学士娘子呢。’
乔木对着来宝:“还不谢过你家太贵管事吉言。”心说太贵这话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被那些学子们给骂惨了,哪有这样磕碜人的。
小丫头们年岁小,听到亲事,一点都觉得羞涩,反倒是笑呵呵的:“借您吉言,来宝将来就奔着学士娘子努力。肯定会给太贵管事长出息的。”
太贵看着来宝,那个糟心呀,怎么就弄了这么一个不害臊的东西在夫人身边伺候着呀:“这算是什么给我长出息,那么大的姑娘了,你也不害臊,幸好没有别人,赶快的去请小主子过来这边,看到你怎么我就这么糟心呀。”
来宝在太贵身边日久,早就习惯了太贵绷着脸训人的样子,笑嘻嘻的就跑了。
乔木:“我看你是把它当闺女养了,喜欢的话,赶紧的自己生一个吧,我家平哥也能有点伴。”
太贵:“您说什么呢,奴婢哪能有这么大的闺女呀,就来宝这个性子,若是奴婢的闺女,能活活的把奴婢给憋屈死。您要是想让小主子有个伴,该是赶紧的再给小主子生个弟弟才对,奴婢生孩子怎么能算是小主子的伴呢。”
乔木翻白眼,这丫头就这性子,还不如来宝呢:“你还是去忙吧,还是让来宝来我这边的好,我愿意让来宝给憋屈死,也不愿意让给气死。”
太贵抿抿嘴,他是奴婢不能同夫人争执,自然是夫人怎么说怎么办了:“奴婢去看看明日的亲事莫要出了漏洞。”
乔木放松的看着屋外的景色,今日就这么喜庆了,明日不知道该当多热闹呢,可惜燕阳不在呢。终于有时间想孩子的爹了。
来宝进来的时候,手里就捧着少城主给夫人送回来的书信呢。知道夫人喜欢看到少城主的书信,高兴地都忘记了去带小主子过来呢。
乔木心说想谁谁到,自己都能改当算命的了。拿过燕阳的家书,喜滋滋的就给展开了。
然后内容就比较让人不太高兴了,首先燕少城主针对mǔ_zǐ 如何相处的问题,在书信里面对乔木展开了各种威胁以及引导。就差说乔木这个当娘的不负责任,让儿子受委屈了。
乔木脸色略黑,不知道的以为自己是个后妈呢。
然后燕少城主针对乔木同小李将军的问题,对自家媳妇进行了很深刻地批评。
就差没说乔木没事找事乱招惹人了。
燕阳私心里面都认为,就是因为小李将军长得稍微周正点,乔木才去同人家过不去的,不然那么多的侍卫,怎么乔木不找别人的麻烦呢,这话信里面燕少城主虽然没说出来,可心里那是妥妥的记住了。
让乔木没事在少城主府好好地猫着。少出去丢人现眼。
乔木这时候脸色基本上就是黑了。最后人家燕少城主还针对城主大人那边的问题,特别交代两句,就是吩咐乔木他不在燕城期间,要代为孝顺城主大人的。
呵呵,乔木敢用人品担保,肯定是城主大人给燕阳这厮写信的时候,又告叼状了,不定怎么埋汰自己这个儿媳妇的呢。
幸好燕少城主最后在信中提到了想念平哥的语句,不然乔木肯定要翻脸的,不过不影响乔木最后脸色黑的发亮就是了。
乔木掂量着手中厚厚的信件,反复仔细的看过好几遍,都没有看到一句关于诸如想念她的什么字眼。这也叫家信。真的也是没谁了。
咬咬牙愣是把书信给锁到梳妆盒里面了,看她不好好的收拾燕阳一番。不写出来点想象的,她乔木想看的东西,燕阳这厮就甭想在收到自己的只字片语。
对于小李将军同城主大人更是从心里鄙夷了一番。自己一个女人,给燕阳写信的时候,那可是一句关于类似于告状的话语都没说呢,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倒好了,竟然不远千里的给燕阳去信,就为了埋汰她一个内宅女人。
那又能如何呢,燕阳还能从外面回来收拾自己一顿不成。
早知道,她就不该这么大度,就该先下手为强才好。竟然次次给燕阳那厮的信件里面都报喜不报忧,说的都是开心的,美好的,关于儿子成长的趣事。后悔了呢。
燕阳就是学也该学个七八分才对,写信回来竟然光对她展开教育批评了。这还能在好好的相处吗。
乔木灌了好几壶的茶水都没能让心火降下去。燕阳要是在身边肯定是要闹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