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忒看着手中消散的一片龙鳞,有些心疼。这可是最后的一片浸染过地狱气息的龙鳞。赫卡忒嘟了嘟嘴,对身份败露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鬼帝云不知道她的身份,但那位常年在世界树冠上睡懒觉的鬼帝可是早就知道她身份的。可能性格使然,那位鬼帝对世间的一切兴亡起落都不甚在意。
死界与幻想乡的空间联动,没有龙鳞和鬼帝令是不可能办到的。赫卡忒自身可以用能力直接转换死界与幻想乡的身体,但带人就不行了。赫卡忒看着眼前陌生而熟悉的屋子,有些恍然。
摸了摸门框,上面不染尘埃。
“我道是谁,终于舍得回来了吗。”屋顶上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赫卡忒走出门,抬头就看到勇仪坐在屋顶喝酒。
“这里还是白天吧,你就这么坐在我家屋顶喝酒?”赫卡忒倒也不生气,饶有兴趣地问道。
“在这里还分什么白天夜晚,又不是地上。”勇仪一口饮尽酒碟中的酒,笑看赫卡忒道,“来一杯?”
赫卡忒摊手叹了口气,一个飞身坐到勇仪旁边拿起另一个已经蒙灰的酒碟。赫卡忒也不嫌脏,直接拿起酒坛就往酒碟里倒酒,倒完自己的还给勇仪续上。
“在死界那边过得还好吧。”勇仪跟赫卡忒碰了下杯。
“在典伊里一天到晚镇压地狱裂缝实在是无聊透了。你也知道地狱气息对鬼族的影响,我连找一个能喝酒的都找不到。”赫卡忒喝了一杯酒就开始吐苦水了。
“是吗。”勇仪静静地听着赫卡忒的抱怨,笑得非常的温和。
“还有那个懒货鬼帝,明知道我是间谍还当甩手掌柜。连女儿都甩给我管,我管她去死!上上下下多少事都是我一个人在打理,他就知道在那睡懒……”赫卡忒说着说着就靠在勇仪肩头睡着了。
勇仪看着赫卡忒那安稳平静的睡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喃喃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能喝酒啊。死界要是有一个能让你喝酒的人就好了。”勇仪抱着赫卡忒跳下屋顶,熟络地走进屋里将赫卡忒放在床上。屋里的祸灵梦和蒂卡露勇仪连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径直离开了。
“你的愿望,是我最大的忠守。”勇仪摸了摸锁链,低声笑得很狂野。那眼中的漆黑的疯狂一闪而逝,锁链中似乎有那么一丝丝黑色的地狱气息冒出。
“王,慎重。”一直守在一边的绮丽命提醒道。
“啊,你怎么来了。”勇仪压下了那抹疯狂的念头,看向绮丽命的锁链又有些阴郁。
“王,您还放不下吗。”绮丽命歪头问道。
“我早就不是鬼王了。”勇仪摆了摆手说道,“你照顾下里面三……两个人,我出去走走。”
“王,请不要到星落楼闹事。”绮丽命对此似乎有些无奈。
“喝酒而已。”勇仪也不管绮丽命的神色,沿着围墙就这么跳着屋顶走了。
绮丽命走到屋内,看着地面上的祸灵梦和蒂卡露并没有太过大惊小怪。守在一旁的绮丽命知道床上应该还有一个存在,不过自己应该接触不到。绮丽命熟练地从一边的柜台取出两床被子,将祸灵梦和蒂卡露放在上面。
出乎意料的,蒂卡露先醒了。
蒂卡露醒的一瞬间抓住了绮丽命的手,那手上还抓着毛巾。
“你……”蒂卡露看到对方是鬼族的第一时间竟是松了口气。
“你不要太激动,你刚刚落职,身体还很虚弱。”绮丽命的话让蒂卡露一僵。蒂卡露闭上眼睛,整个人都颓废了许多。死界死神的力量来自职业,落职等同于剥夺力量。现在的蒂卡露连斩魄刀都呼唤不出来。
“你是谁?”蒂卡露下意识地问了句,松开了自己的手。
“绮丽命。”绮丽命自顾自地帮蒂卡露擦着灰尘与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