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日常训练，顾秦抬头看了眼时间，时针已指向了十的位置。顾秦随意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转身进了浴室。
就在顾秦洗到一半，准备冲掉一身的泡沫时，忽听“啪”的一声，淋浴蓬头便不在往下掉水了。
顾秦擦干净脸上的泡沫，一边的水龙头还有水，也就是说是淋浴器坏掉了。他暗骂一声，裹上浴巾准备上楼，可顾秦一想，平常这家里也没人住，其他房间压根儿没安淋浴器。
顾秦唾了一口，忽然灵光转动，有了主意。
*
门铃响起时余念刚洗完澡。
她擦着半干的头发，犹豫的冲门外吼了一声：“谁？”
“我。”
顾秦略显沉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余念心中一惊，身体比大脑先做反应的开了门。
顾秦站在门外，他穿着拖鞋，身上裹着一件灰色的睡袍。待她开门，顾秦的眼神落了过来。
她漆黑柔软的发丝带着湿意，散满整个后背。红色的睡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躯体，余念露着一截白嫩光滑的小腿，她还没来得及穿鞋，一双玉白的双足赤着踩在地上。顾秦甚至能看清她脚趾上那层淡粉色的指甲油，晶莹而又剔透。
余念忽觉顾秦视线炙热，灼的她身体发烫。
余念“啪”的一声将门合上，手忙脚乱的披了一件外衣，又重新将门打开。
顾秦没走，依然站在门口看她，眸光略显促狭。
余念轻咳一声，不自在的别开了头：“抱歉。这么晚了，有事？”
“洗澡洗一半，淋浴器坏掉了。”
“啊？”
顾秦说：“我能借用一下你家浴室吗？”
余念微微张开嘴巴，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半晌，她轻轻点了点头。
顾秦侧身而入，目光随意在她客厅一扫，后快速收回视线。
“浴室在哪儿？”
“转角第一个就是。”
“嗯。”顾秦点头，“谢谢。”
“不客气。”余念脑袋已经当机了。
待他进了浴室，余念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她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眼睛半天都没眨上一下。
悬挂在正中的时钟滴答滴答转动着，从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啦地流水声让她心跳一阵失控。余念切了一个台，刚好切到体育频道，此时正在重播乒乓男子单打，顾秦对方孟航。
顾秦擅长全方位打法，反手侧拧更是他的制胜法宝，他的每次击球都带着凌厉的杀气，直逼对方盲点，宛如一头进击的雄狮，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而方孟航喜欢打持久战，他善于守，也更有耐性。相比于顾秦的气势汹汹，他更乐意一点一点磨掉对方的体力和耐性。
接下来是关键的一球，余念看的入了神，全然不知顾秦已站到了她身侧。
“我输了。”
他喑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余念一惊，扭头看了过来。
“我洗好了，谢谢。”
“不客气。”
“这是重播吧。”
“嗯。”
余念脸上有些臊，竟然被顾秦抓到她看人家打球，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喜欢和他打。”
“方孟航？”
“嗯。”顾秦黝黑的眸落在电视机上，“他很烦，”
余念抿唇，说：“其实他们说你……”
“说我什么？”顾秦看向她。
“说你……”余念吞咽一口唾沫，小声开口，“说你体力不好，所以不愿意和方孟航打。”
方孟航擅长拉锯战，几乎控制着每场比赛的时间。而顾秦没有耐性，喜欢速战速决。
顾秦看向她，眸中闪烁着余念看不懂的光。
“我体力好不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哎？”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我是说我们邻里邻间的，你早晚会了解我。”
“……哦。”
余念应完，气氛便陷入了沉默，她将衣服往上拉了拉，抬头说：“要喝茶吗？下火。”
“大晚上的，不用了。”
“……嗯。”
看着她的小脸，顾秦又加了一句：“也容易上厕所。”
余念牵强一笑，她玩弄着葱白的手指，就是不敢抬头看顾秦的脸。
顾秦抬头看了眼时间，竟然快11点了。
“我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小意思。”余念起身送他出了门，“以后你可以常来的。”
话一说完，余念又陷入了尴尬。
怎么好像她很迫不及待让顾秦过来一样，太不矜持了。
顾秦忍不住一笑，眼睑下的卧蚕更深：“放心，我家淋浴器也不是天天坏。”
目送他出门，余念刚要关门，顾秦便扭头看了过来。
“我忘记了一件事。”
余念看去，目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