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方丝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像是那个人的性格一样清冷的吻堵住了他的唇,只是那清冷里藏着一丝足以将两个人灼成灰烬的热度——
“……思秋尔·奎恩那天晚上潜进你的房间,为什么不反抗……”
伴着话音,男人近乎凶狠地冲撞。
“……”
沈凡的颈子随着男人的动作无声地向后扬起,绷起一条白皙而勾人的脆弱弧度。
“……道仑·蒙茵丝进入密室的时候,为什么要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
“……”
沈凡的眼角微微地泛了红,嫣红的唇瓣轻轻地开阖,却被男人含进唇舌间用力地肆虐。
“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跑到塔萨星球却不给我留下讯息……”
“……”
“……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你怎么敢当着我的面寻死?!”
“……”
愈到后来,男人的动作愈发不加控制,剧烈得让床榻都发出了吱呀的声音,而他看着身下人的眼眸里渐染上血红的痕迹,尾音处的声线已经近乎嘶哑,每一个字里都透着刻骨的痛意——
“沈凡……你也舍得——你也忍心——!……”
“……”
身体所承受的已经近乎极限,偏偏意识丝毫都没有模糊的倾向,沈凡只能咬着下唇被动地承受着快要抵达灵魂的叩问与冲撞——
……那人是故意封闭了他的视觉与声音,某些人宣/泄占有欲的方式总是这么简单粗暴无论换几个世界背景都改不了……
……
沈凡的住处,从杜启倰早上离开之后,封闭了整整一天,连晚上怀着不轨的歹意到了门外的杜启倰都被木门上莫名其妙的禁制弹了开来。
杜启倰倒是没被某人借着机会收拾掉小命,但是杜启倰看不到的屋子里,他所垂涎觊觎了一天的人因为他的到来,而再一次沦陷进了无边的“折磨”里……
……
第二天中午从床榻上爬起来的时候,沈凡的情绪绝对说不上稳定,偏偏始作俑者还一副坦然无谓的模样缩小了身体光明正大地窝在他的怀里。
沈凡咬牙忍了很长时间,才没有抬手把人顺着窗户扔出去。
唯一能安抚一下他的情绪的大概就是计划的顺利进行——
虽然杜启倰在性格上有着无法遮掩的缺陷,但是至少在做事上还是很有一套自己的风格和效率的:只不过一天的工夫,他先是以“应沈卓之邀”的名义登了部落酋长的府上,在沈玄面前找了个由头狠狠地“打”了沈卓的脸;又在出了酋长的府上之后主动寻衅,当众落了沈卓的面子又踩了几脚。
——如今整个部落里都纷纷猜测着那个莽撞的酋长长子到底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刚好会招惹上一级部落的酋长家的少爷。也有人担心,毕竟是一级部落里的大人物,会不会一个不慎招来对方的报复——那到时候即便是对方的一点火星,对于他们来说也算得上是雷霆之怒了。
……想到沈卓现在定然是非常的恼怒后悔以及如坐针毡寝卧不安,沈凡倒觉得,相比起来,昨天某人的禽兽行为不是那么不可忍受了。
如今计划顺利进行,到时候只要规划出那样一个假象来,有现在这段时间的造势,也不必担心会牵扯到自己或者不能取得他们的相信……第一环任务的完成看起来胜利在望了,沈凡的心情总算轻松了一些。
只是一想到这样做之后可能会给第二环任务带来的阻力,沈凡又微微蹙了眉。
直到他的视线扫及床榻上还在熟睡的软团子。
——他倒是忘了,从第一个世界开始,某一位总是有着无与伦比的话语权和地位优势,想来按照之前为了杀掉杜启倰而做出的应允也不会是空无凭仗,这次的世界多半不会例外到哪儿去。
这样一想……之前系统调查所得的那个所谓被灭掉的四级部落里的孩子的身份,八成是某个人的刻意之举。
“……”
想到这里,沈凡勾了唇角,毫无愧意地单膝支在榻上弄醒了还在熟睡的小软团子。
长长的眼睫轻颤了下,小软团子睁开了眼睛,里面瑰紫萦绕的墨色瞳子里是暴露了身份之后就再不加掩饰的、与外形完全不符的深沉情绪。
“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
近在咫尺的瞳孔骤然一缩,透露出丝丝的凉意。
沈凡一怔:“难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能透露的秘密?”
“……”软团子闻言,瞳子深处的复杂情绪淡去,“我可以帮你完成那两项任务。”
习惯了对方似乎对他的系统与任务的了解,沈凡不以为怪:“难道你也是某个一级部落的酋长之子……或者,就是酋长?”
“……”
小软团子没有说话,但沈凡确定方才的刹那从那双眼瞳里掠过去的是一丝淡淡的嘲弄之意。
“告诉我,——我可以不再干涉你杀杜启倰。”
“即便是一级部落也有他们所敬畏的地方,”软团子的眸光微凉,“我是部落联盟总署的,裁决者。”
“……”沈凡顿了一秒,“你要杀杜启倰,可以;但是你要按照我的计划来。”
“嗯。”
“还有一点,我很好奇,”沈凡兀然勾唇,同时狭起了眼眸,晦暗不明的情绪流转其中,“……之前,你以为我问的,是你的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