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沈哥……我当时真的是没办法了——是他逼我那样说的,我、我不想害你的……”
会馆的洗手间外,沈凡似笑非笑地睨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旁哭得气都不顺了的青年。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青年的抽噎一顿,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沈哥,我是想和你说……你要是留在这儿,华清连今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真是没办法做什么了,我也只能给你传个话,当初我——”
沈凡抬手按住他的话音,然后将手垂下去,在感应水龙头下慢慢清洗起来,“……我这人呢,一不烦白莲花,二不烦绿茶婊……”
他笑着抬起眼来,镜子里眉眼昳丽的男人的眸子里沾着些温柔的冷意,嫣红的唇一张一合,沈凡的声音轻柔而凉薄——
“可我最讨厌那些演技差的。”
“……”
青年的脸一白。
沈凡复又垂眸,抽了一旁的擦手纸,将纤长白皙的手指一根根擦过去,嘴角的笑意有几分漫不经心:“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我也不是没见过。……你上赶着想贴靠的金主儿,也未必人人都愿意多瞧一眼。”
青年一听这话,脸色更是变了,他张了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又讷讷地咽了回去。
“当初你们费尽心思挖那个坑,想逼我投怀送抱,结果我自己爬出来了。——我知道你比他还不甘心。”
沈凡撩起眼来笑望他,那目光却像是清冷的刀锋逼得人不敢直视,“……如今呢,你可能是听了点什么风声,不过你也不用再跑来虚与委蛇——好好一顿饭,何必吃得你我都犯恶心,嗯?”
他将手里用过的纸巾扔进了纸篓里,转身往外走。
到了长廊外,沈凡步伐一顿,转回脸去看那个站在原地面色微狞的青年,仍是笑吟吟的——
“这世上不是没有犯了错我还会原谅的人,但你可不是他。……敢给我下绊儿的人,这世上难得……我怎么能不好好叫他付出点儿代价?”
青年的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转头去看。
沈凡却已经走出去了。
回到包房里的时候,沙发上多了几个模样出挑的男女,看年龄打扮倒像是学生的样子,沈凡听一个不知哪里管事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女孩儿笑眯眯地说这是哪个哪个戏剧学院的舞蹈系学生。
沈凡脸上看不出半点不悦的情绪来,走进来之后便坐在了沙发上,冲他身旁的女孩儿笑了下,没露出丝毫的不自在。
一旁的华清连瞧了几眼,便给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地点头,清了清嗓子道:“喝酒玩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一块儿玩个游戏怎么样?”
这提议一出,看不出真假的,包间里大多数人都高兴地应承着。
游戏规则倒也简单粗暴,一群人围着绕成一圈,桌子中间摆一只勺子,裁判负责转勺儿,最后勺柄指向谁,谁就得认罚。
而这游戏的“有意思”就体现在它的惩罚上——随便拿出一条来,都得把个脸皮厚的整成大红脸,当然,在场许多已经在风/月/场上厮混惯了的人除外。
方才应承的人多着,热闹起来早没人顾得问一句谁不想玩,沈凡还未说什么,就被换位置排成圈的人推搡了几把,等众人坐定,沈凡一转脸,身旁就已经是华清连了。
沈凡笑着点了下头,面不改色地转了回去。
游戏开始了,裁判正是方才开口要玩游戏的那个男人。
跟身旁另一个女孩儿的紧张不一样,沈凡看起来一脸轻松且无谓。一旁始终偷眼打量着他的华清连都忍不住笑着凑上来,那距离迫近得很,只不过在座众人都装作看不见罢了——
“你就那么有把握自己不会被点到?”
“……”
沈凡笑着撩起眼帘,懒洋洋地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一倚,拉开了两人的间距,“兴许是恰好相反呢。”
——他是十分的把握知道那个勺子柄总要指到自己面前来罢了。
本还想借着游戏惩罚“发挥”的华清连一见那人慵懒闲适的神情,只觉得喉口一紧,眼睛也禁不住暗了暗。他的手在桌子的遮掩下慢慢地摸上身旁人的膝盖,然后顺着往上一路向那人的腿/根的位置抚摸过去。
“……”
沈凡的眉梢微微一扬,脸上笑容不减,眼底的温度却凉得像是要结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