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气炸了,二话没说端着碗里的饺子就泼了过去。
热腾腾才出锅的饺子挂了三婶一脑袋,陈妈妈动作太快了,整个客厅沉静了一秒,而后炸开了锅似得响起了三婶杀猪似的叫声,要上来撕陈妈妈。
季准离得近,冷笑了声,三婶脚下就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整个桌子上的饭菜全掀了,呼啦啦的挂了一身。
三婶坐在地上撒泼哭嚎,扯开了嗓门喊杀人了,陈建国夫妻俩跟弟媳妇动手等等。不一会三叔也过来了,这几年做了小生意,人也吃的五大三粗的,刚进门,三婶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添油加醋说了一翻,重点就是被欺负了。
三叔立刻撸开袖子,陈爸爸二话没说上去就扭打在一起,陈松见了,没别的上去看着拉架,专门下黑手,季准在旁边看的有意思,有意无意的隔开旁人拉架的手。
反正打的街坊四邻都来看热闹。
陈三叔挂了大彩,三婶在旁边向街坊邻居说委屈。
陈妈妈气得什么风度都没了,彪悍的叉腰大骂,“你们两口子什么样的德行,也好意思说我儿子?我不想抖出来是给看在小孩子面上,大过年的非要给我找晦气,今天我话放这儿了,咱们俩家断联系,以后不要来往了!”
“你们又教出什么了?”陈枫突然尖锐叫道:“陈松是变态是恶心的同1性恋!!!”
陈爸爸气得想给陈枫一巴掌,但还是忍住了,冷声道:“我陈建国当不起你们的二哥二伯,以后不要来往了。”
陈妈妈气不过,这个陈枫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但也没说出陈枫打胎的事情。大伯大妈将看热闹的轰走了,三婶看了阴阳怪气嘲讽道:“老大这是攀上高枝儿了,嫌我们三房没钱,还不走等着领红包呢?!”
客厅里铃铛刚才被吓得哇哇大哭,堂姐抱着孩子进了里间,这会等外头安静了,才抱着孩子出来了。
三婶那一句话,让大伯也黑了脸。
陈妈妈平复了心情,本来热热闹闹的结果被这事闹的,吓坏了孩子,客厅里乱糟糟的,陈爸爸冷静下来,见了满地狼藉,开口道:“大哥大嫂,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出去吃好了,别坏了心情。”
帮忙收拾完客厅,这个点订年夜饭已经晚了,好在季准帮忙,预留了一大桌,大伯本来不想去,被大妈硬是说服了。
吃完了饭,又下雪了,陈松和季准开车送大伯一家回去,这才回到家里,天太晚,季准自然在这里留宿不回去了。
年夜饭吃的无比糟心,好在跟三房撕破了脸皮,陈家父母更是断了以后会村子的心,之后走亲戚也不见三婶一家来了,也算是赚了。
不过陈松不知道的是,没几天,村里电线杆上突然到处都贴着照片,全都是关于陈枫的,打胎的,同时交了好几个男朋友的,反正各种混乱。
三婶忙的打陈枫,舌战街坊四邻,这个年过的可谓是‘热闹’。
反正这个年搁陈松来看,刨去大年三十那晚,还是很快乐的。等季准开学,陈松跟着一起去美国了,陈家父母恋恋不舍,却也知道他们亲手逼得孩子早点展翅高飞,现在的儿子早都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小子了。
一二年,伦敦奥运会,陈松季准李青王博容四人去看了网球比赛,代表中国队的男子单打有王威,赢得了一块银牌,成绩不错,但更高兴的是大家又重聚在一起了。
年底圣诞陈家父母没打招呼就过来看儿子,陈松一开门就懵了,陈家父母也懵了,实在是------
“松松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不冷啊?”
陈松头戴麋鹿发箍,脖子带着红色布条小铃铛,裸着上半身,下面穿了红白相间的小裙子-----他能说自己是季准的圣诞礼物吗?!!!
伸手悄悄的摘掉了屁股后的尾巴,陈松一脸尴尬,哈哈干笑两声,“这不是圣诞节么!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说完快速就蹿上楼了,“我去换衣服你们先坐。”
陈爸爸脸色十分奇怪,陈妈妈同样,夫妻俩站在门口彼此静默了一会,才往进走。
因为过节日,客厅旁有颗松树上面挂着各种礼物,布置的很有节日气氛,客厅干净温馨,一点陈妈妈想象中的脏乱差都没有,反倒从各个细节能看出,俩人确实是在过好日子。
陈松换好衣服下来还一脸尴尬,不过陈家父母默契的没提刚才的一幕,陈松松了口气,带着父母安顿休息,不一会季准回来了,看到陈家父母,回头在自己的衣柜里找到一团的‘礼物包装’,就猜出发生了什么,憋着坏笑,气得陈松咬了口季准,被季准各种顺毛才捋平。
晚上陈松季准邀请的朋友来了,有熟人李青王博容,也有艾琳娜和乔,热热闹闹的吃着中西美食,过完了节日。
陈家父母多住了几天,陈松和季准带着俩人到处玩,陈妈妈有心观察,看到俩人不掩饰的亲昵和幸福,也放心了。
回国的时候,陈爸爸拍着季准的肩膀,“松松就交给你了。”
陈松在旁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
一四年,陈松拿到了在法网上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大满贯,紧跟其后,次年先后夺下了温网、澳网、美网冠军,真正完成了四大满贯,这对网球界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
这个时候陈松不过二十二岁,身价已经十分高了,被各大体育媒体人们看好喜爱,着墨的时候常常爱用来自东方的神奇少年------尽管陈松的年纪已经不算少年了,但谁让他脸嫩。
这一年的成绩是陈松网球生涯来最好的,甚至被戏称为陈松年,往后的比赛战绩再也没有这一年的鼎盛。
球迷们好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一年陈松的每场比赛第一排永远坐着一个样貌出色的男孩------年龄明明不大,却气势很足,让人难以忽略。
熟悉陈松的球迷自然认出来了,这人就是陈松的同1□□人季准。刨根究底,才知道季准去年从斯坦福毕业,竟然陪着陈松打了一年的球,而季准参加的各方外卡网球赛屡屡夺冠,比赛视频中丝毫不比陈松逊色,不由有人跃跃欲试,十分想看陈松和季准对上是什么样子,到底谁输谁赢?!
完成了四大满贯的陈松像是被抽走了精力似得,第二年除了atp最高积分大师赛外,竟然没有一场多余的比赛,这可逼得球迷们太痛苦了,每场大师赛的门票也连带着热销起来,尤其上海站时,门票被饥1渴难耐的中国球迷们一抢而空,气氛空前的高涨。
再次站在熟悉的球场,陈松转头看向一个方向。
那时候季准带他来上海看费德勒打比赛,没想到几年之后,赛场上站着的是他,场上的欢呼声丝毫不亚于当日,陈松目光留恋而温暖的看向一角--------
季准戴着帽子,脸上贴着陈松球迷的logo,眼里十分炙热,俨然一副陈松小迷弟的样子。
陈松一下子就笑了,随后又低下头咕哝,“真是狡猾,真的能豁出去,那我岂不是惨了.......”想到比赛结束后答应好的嘿嘿嘿场景,陈松脸就红了,可眼里却是明晃晃的笑。
二零二零年,东京奥运。
曾经期待了许多场的球迷们沸腾了,无外乎这场奥运网球男子单打,中国队是陈松,而美国队竟然是季准!
强强对决,也有人称夫夫相爱相杀,为这场奥运点了些不一样的期待。
再次站在对立面,陈松握着球拍,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矮瘦的少年,可挥拍那瞬间,陈松像是回到了那个炙热的夏季------
季准看他的眼神,如同飞射过来的球一样,带着火,炙热的像是要将吞噬进身体一样。
毫不掩饰的火热。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