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从女丑嘴唇中吐出:“当年你为了一已之私,弃万民于不顾,现在你还希望天下万民来供奉你,呵呵,要怎么供奉?把尸体都埋在树下吗?”
“埋在树下也没什么不好,这样开出的花会更红。”句芒似是谦和的说。
女丑抚着自己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所以,你偷了藏在人间帝王家的三道雷符,一道劈死了祝姓窑工,一道限制我的行动,还有一道电死了铺子里的伙计?好嫁祸给北方真武大帝?”
面对她的指责,句芒一点也没有惊慌,他还是那样温和的笑着:“哎,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那三道雷符可不是我偷的,是有人拿出来卖给我的,有卖就有买,那个老太监离开皇宫以后,生活起来很是困苦,别人都偷到了珠宝首饰、古董器具,他下手迟了,只得了这三张纸,如果不是我高价买下那三道符,只怕他的晚年生活都没有保障。”
“哼,狡辩。”女丑不屑一顾,“高价买下之后,就用来害人了。”
句芒笑得眼睛弯弯,摇着手指:“那可不是害人,祝姓窑工完全是因为他的错。”
接到赵承平的订单以后,顶着罗馨远身份的句芒以烧瓷器为名,从太平镇将祝窑工请来,但是在宴饮时,才知道祝姓窑工身上的火神符根本就是假的,是他按照某本书上的模样仿制拓下来刺在自己身上的。
“那他也罪不致死!”
句芒不以为忤,笑道:“不错,如果只是这样是不至于杀了他的,但是,他却说了谎,没有哪本书上会描绘下火神符的样子,那是专属于火神后裔身上专有的胎记,谁也不会把胎记画在纸上,所以真相是,他并不是从某本书上看见的。”
“当我问他是什么书上看到的时候,他却只顾着喝酒,不肯说。后来他又多喝了几杯,才说出,这刺青是他师父身上的,在烧火时曾经见过,他问师父那是什么,师父告诉他,那是他家人男丁身上世代都会有的一块胎记,没人说得清为什么男人身上都会有那么一块胎记,不过也不影响什么,所以也并不以为意。”
“他却记在心里,暗中将那图案画了下来,四处找人帮忙去看,有一天,遇到了一位游方道士,告诉他,这是上古流传的火神符,有此符印的人,是火神祝融后裔,拥有火的祝福,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知道了。”
再然后,祝姓窑工就开始寻找机会,大肆宣扬自家瓷窑特别好,因为有火神庇佑。却因此为师父招来了杀身之祸,火神祝融与水神共工在洪荒时那一架打得天崩地裂,最后水神共工失败,怒触不周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
就因为水火相争,才有了女娲补天,才有了大禹治水,玩这么大,水神这么多年也没给找回面子来,随着人间界的发展,古神们飞升的飞升,涅槃的涅槃,那场世界之战成了口耳相传的远古神话。
但是,水神后人怎么会忘记这件事,他们的血液中都印刻着战败的耻辱记忆。随时都在想找火神后人的麻烦,火神一脉却因为人间始终将其做为灶神供奉,慢慢已没有了当年的暴戾之气,已逐渐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