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一些,雨犹未停。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次日天晴,苏无名早早去上早朝,退朝之后去大理寺,他虽然已经决定离开京城,可在京城白骨案没有结束之前,他还不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天下午,有关那个孩童的消息,终于传来了。
衙役在长安城外的一个州县发现了那个孩童,而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街上乞讨,甚至在街上偷东西,刚被人打了一场,若不衙役及时赶到,他可能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此时,那个男孩被衙役押进府衙。
听到这些情况之后,苏无名连忙派人去请柴郡,而后自己赶快去了京城府衙。
进得府衙,裴休将那个男孩领了出来,此时那个男孩浑身伤,一脸委屈的样子,见到苏无名后,表现的更可怜,苏无名看了他一眼,也懒得问他名字,只冷冷道:“你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如果识相,还把自己知道的,自己做事情都老老实实交代一遍,免得再受苦。”
男孩听了苏无名的话后,露出一脸不解的神色:“大……大人,您的什么,小人听不明白,小人……小人可没有做什么……”到这里,男孩又做出恍然大悟状,道:“大人该不会小人在街上偷了两个馒头的事情吧?大人饶命啊,小人真的饿坏了,这才做出偷盗之事的,还请大人饶小人一名。”
男孩的有模有样,苏无名微微凝眉,冷哼一声:“你小子还真会演戏,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就不跟你打哑谜了,实话告诉你,那具白骨本官已经再次调查过了,根本就不一具成年人的白骨,他跟你一样,也不过个少年而已,而那具白骨,就你扔进那处茅厕中的,你若再不肯实话,就休怪本大人大刑侍候了。”
完,苏无名挥了挥手,旁边的衙役看到之后,立马将刑具给拿了来。
对于世间的恶人,苏无名倒真的不反对用刑具进行逼供的,不管怎么样,这也一种获得证据的机会。
裴休和柴郡等人站在一旁,见苏无名对一个小孩出这种话来,都很不解,可他们素来都很认同苏无名的本事,所以也没有站出来插嘴的意思,只想静静的看着,看苏无名如何破解京城白骨案。
男孩心头一惊,脸上却表现的十分惶恐,连连跪下客厅磕头:“大人饶命,大人冤枉啊,小的怎么可能杀人,更不可能把剔了肉的白骨扔进茅厕里啊,小人胆子小,做不来……”
男孩话刚到这里,苏无名突然冷冷道:“那白骨被人剔了肉的,你怎么知道,还不如实交代?”
男孩一愣,知道自己刚才错话了,那白骨剔了肉然后扔进茅厕的不假,可这事只苏无名他们知道,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昭告天下,像眼前的这个小男孩,他不可能知道的。
男孩自知错了话,于便选择沉默。
而当苏无名发现小男孩选择沉默的时候,则冷笑一声:“其实本官早就该怀疑你的了,本官到处寻找一个五尺身高的男人,可却偏偏找不到,而就在那个时候,你却跑了来,看到了一个五尺身高的男人,并且将那人的样貌了个仔细,后来我们找了几找,却仍旧没有一个五尺身高男人的线索,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再验骨,结果一验之下,才发现那白骨比之一个成年男人,骨骼要稍微细一点,这绝非一个成年男人,而一个少年人。尸骨的情况跟你提供的情况有异,你你不太可疑了呢?”
苏无名将这点一出,裴休和柴郡等人顿时恍然大悟,觉得事情的确如此。
而这个时候,那个小男孩,已经知道他再狡辩下去,已无用,于便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
“我几个月前来长安城进行乞讨的,而我刚来,便被这里的一个同样来乞讨的人给欺负了,他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我要报仇,所以我就趁他不注意杀了他,并且将他的肉全部剔除烧掉,然后将白骨扔进了茅厕里,为了避免白骨被人发现,我便经常扮鬼吓人,后来看到你们发现了白骨,而你们又在早一个五尺的男人,我便假装看到过,并且胡乱描述了一个样貌,可我知道这个早晚会被你们揭穿,于在骗了你们之后,我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京城长安。”
男孩的话的不多,不过却把整件案子的情况叙述了个清楚明白,苏无名等人听完之后,颇有些无奈,无论身在那个阶层,倚强凌弱的事情都不会停止,只眼前的这个男孩的处理方式,太让人震惊了。
衙役将男孩押下去录口供,而这个时候,柴郡终于松了一口气,道:“这件案子能破,多亏了苏大人,要不这样,我请苏大人和裴大人一起去喝酒,如何?”
苏无名想想自己快离开京城了,于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