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眼前这些人中有告密者,令其等尽不许离屋,只静待军候与百人将们来。
被郝萌叫来参与行事的诸人中,有一位名李骑的,本并州游侠儿,后入吕布军中,向与郝萌相熟,吕布东逃时随宋宪、郝萌、曹性降河南,已有两年余,却只在荡寇军中任伍长之职,平日常叹不得重用,故为郝萌所亲近。
李骑不满意现状,却未料郝萌胆敢生出异心,突惊见此局,暗度道:“袁军南下之言,我等尽不知,恐为诈言!其以校尉之身作反,驱动者只我等八十余人,可谓无能之极!便如他所愿,尽杀得校中军候、百人将,待明其反意,亦不见便能掌全军,岂能挡徐晃、太史慈二军一扫?郝萌是在作死,我却不可为他陪葬!家中娇妻贤惠,老慈幼可,又何忍弃之不顾?我常自叹于河南不得志,今日此局,莫不便是扶摇而上之机?”
“如今之局,只能先逃出此间,告于诸军候处,此局得解,便是大功一件!”
心中“砰砰”乱跳,思量间却已拿定主意,暗寻脱身之机,只是郝萌亦提防得紧,院门为其亲卫看守,院墙高大,急切不可得便。不多时,离郝萌居所最近的军候领两名百人将先至,便被其等诱至内屋,众人涌出乱刃刺死。
郝萌所居之处,周围甚广,诛杀三人,他们临死的惨叫并未能引人注意,不多时,又有一百人将行至,又被诛。
李骑心中越发着急,才见有同伴紧张,频往厕中去,便亦随之。
待到厕前,环顾四周,忽见东院墙下有一株青桐高大,离墙不过一二尺远,顿时大喜,急弃刃,又将鱼鳞甲卸下,奔至青桐树后,攀爬而上。
弃刃、卸甲、攀爬这番举动早为郝萌亲卫所见,便有人惊呼出声。听有人疾呼,郝萌等转头看到李骑欲逃,直吓得魂飞魄散,郝萌大叫:“弓手速射!”
便有三五名带弓的叛卒取箭疾射,万幸有树干遮挡,多能避开,只跃墙时后背中一箭。
得越墙而出,院中郝萌等便追之不及,李骑只听得墙后各种惊叫狂呼声不断,他方得意一笑,亦顾不得背上箭伤,急发足狂奔。
郝萌校四曲人马中,留驻城中的军候、百人将尽已遭害,卒兵已乱不可用。其余三曲皆在城墙上,郝萌所言之大户费氏住在北城,李骑不敢去,只往南奔。
郝萌等见事已败,追不急李骑,便于内高叫起喊杀声,急招纳卒兵,又遣使通报焦触、费氏处,敦促其等起事相应。
外间,李骑带伤已在大街上狂奔,口中不停喊道:“郝萌反叛!诸君速讨!”
这番模样自引得路人惊呼诧异,又听城内喊杀声大作,尽都惊恐,急自归家避祸。
李骑亡命奔走,一路向前,终于撞见杨飞领十余人乘骑而来,有百人将,亦有亲随,皆欲往郝萌处议事,李骑急高喊:“杨军候!郝萌反叛!请速讨之!”
城中喊杀声杨飞也已听到,正惊疑难定,闻得此言,急勒马不前,喝问道:“此言可真?”
“我乃荡寇军郝萌之戟骑校后曲乙屯勇卒伍长李骑,有牌为证!郝萌已反,费氏亦从,其等正于城中诛杀侯、屯,招纳叛军!”
草草在李骑递上的腰牌上扫过一眼,杨飞喝道:“吹牛角示警!吾等速回营,招卒兵!”
不管眼前的李骑所言是真是假,聚合卒兵避免无谓死伤总归没错,杨飞指着李骑,对自家属下几位百人将道:“带他一起,尔等归营召集卒兵,尽于南城楼汇,却不许出战!郡衙处去一骑报急,请太守与文吏自往南城楼来避难!”
杨飞尚不知焦触亦叛,尚使人告知避祸,方才又遣轻骑出城,急报徐晃与各校军马处,虎牙军处亦遣骑告知怀县生变!
郝萌与费氏部曲作乱,前后共有一军候与六位百人将遇害,怀县内的戟骑校已大乱,万幸得闻杨飞、项文等在南城墙处聚卒兵,五首之卒兵才渐往附之,然前番河内新挑出的卒兵,有三百余随郝萌反。
郝萌作乱,全校卒兵随之反者近五百,尚有费氏部曲千人相助;好在杨飞等在南城门楼亦聚起千余卒兵,两下各自泾渭分明,却皆恐乱中为敌所乘,俱不相攻,都耐心等着自家援军。
却是韩浩校刚换防出城,离得最近,待闻怀县生变,韩浩急领军还,待其军到,方是日落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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