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错不错!”能意外招到个好手,邓季绝对满意:“你是老子的卒了!”
被绑的孩子眼中仍旧忿忿,不过方蒙的本事他也吃了一吓,招到这样满意的卒,邓季自然想帮其一把,便转头问那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孩子道:“怎么,真不愿和方蒙一起入我屯么?”
邓季发问,那孩子扯着嘴不屑道:“不跟!”
“后面这位大嫂呢?”方蒙出来后,枝叶下的妇人好半天没发出过声响,估计此时正羞愤难当,邓季劝道:“跟着个有本事的男人,他至少还可护你在乱军中不再被其他男人指染,吃食也能多得些,对你这孩儿也好!”
“罢了,”过了良久,树叶堆里才传来妇人哽咽声:“小妇人是苦命人,我们娘俩跟着他就是!”
方蒙大喜,邓季长叹道:“在这世道,兴许你的命还不是最苦的!”
等妇人穿戴好从枝叶堆里出来,方蒙早将这娘俩的身份向邓季说了,却是雍丘谢氏的族人,孩子叫谢允,妇人毛氏。
方蒙乃谢氏部曲,身份如同家奴一般,这娘俩即便是谢氏旁支族人,亦能算他的主家,他以奴犯上,若被官府或主家抓到,已是杀头的罪过,这是打定主意要和蛾贼们走了。
打量下这毛氏,蓬头垢面下确实亦有几分姿色,脸上犹有红晕,待看到还绑在树上的孩儿,瞪方蒙愤道:“还不将我儿解下来?”
方蒙这才去树上松绑,谢允得了自由,奋力向方蒙腿上踢了两脚,并冲他道:“待我长成,必杀汝!”
谢允年纪虽小,两脚踹在身上也不轻,方蒙并未躲闪,却是身受了。
见方蒙默然,谢允怒瞪他好一会,才红着眼扎入毛氏怀中。
看儿子身上几处被勒出血迹,毛氏搂着心疼不已,邓季从身上摸出用荷叶包住的小包伤药递给毛氏:“给他敷上,不两日便能结疤了!”
等带着方蒙“一家人”从树荫后出来,邓季这才站在雍丘民中大声吆喝道:“招卒,我屯士卒不限粮,饭飨管够!”
这支黄巾军粮食并不多,每屯每天限耗粮一石,士卒每天能领到吃食一斤,老弱妇孺减半,就只有八两,雍丘民们再减半,只是聊胜于无,这月余一路走来,不少雍丘民就饿得走不动,一头栽倒在道旁再不肯起身,被后面看管黄巾随手斩杀。
之前已有四位屯长来招纳过士卒,饿得发慌的雍丘民们那还顾得从贼大罪,自然踊跃参与,可也没听那位屯长敢发话能让士卒吃饱,这次来了个大方的,听到邓季的吆喝,雍丘民们顿时蜂拥而上。
“将军,只要让吃饱,小人有的是力气!”
“小大人,我没家眷老小,收下我吧!”
“卖命给你,要不要?”
他们来势凶猛,邓季吓了一跳,忙用长枪隔开,喝道:“一个个来,老子的卒,却不是这么容易当的!”
方蒙亦上来帮忙拦人,邓季跳到一块石头上站好,大声道:“老子招士卒的规矩简单,不管何人,只要打得过老子就成!”
邓季虽然魁壮,脸上的稚嫩却出卖了真实年龄,不过一半大孩子罢了,听他这么说,雍丘民们便估摸着应该不难,若他真守诺让吃饱可是天下掉馅饼的事,雍丘民们自然欢喜,蜂拥着都要出来先交手。
见场面乱哄哄的不是事,邓季才想起让他们排队,按秩序一个个来。
雍丘民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引得黄巾们侧目,不过士卒们还要造木筏,不敢耽误时间过来看热闹,那些屯长军候自持身份也不会过来凑热闹。
除去昨日和许独眼比试时到场观望过的,雍丘民们真没把这毛都还没长齐的少年放在眼里,相互议论着这小屯长会不会守诺,有人还担心自己手里的简易武器打伤少年吃罪不起。
邓季手中长枪连挑翻三人后,议论声才逐渐小下来。
大汉朝男子二十三岁开始服兵役,为期两年,若以后战争需要还得随时应征入伍,大多数服役过的男子都是有两下子的,和后世农夫倒不一样,不过对邓季来说,这样的单挑难度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