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生死要紧,她既活着,他必定护她周全。
一路走来,冷言诺闻着空气中那股血腥之气,突然想起,南木宸后背上还有伤,终于看了眼后方,又打量了一眼前后,见无任何异常,冷言诺将南木宸扶着背对着她坐下,从身上找出一瓶药,给其洒上。
在这地道里,他们生死联系,出了地道,就谁也不欠谁。
……。
一翻*初歇,宗子舒睁开一双美眸,看着旁边躺的着似人非人的怪物,想起方才自己的迎合与低吟,唇瓣终于咬出了血,一双眸子里极度的恨与极度的痛扭曲在那瞳孔里显得格外妖冶。
是冷言诺害了他,还有南木宸,他那么爱他,她不过是爱他,有什么错?可是他……她看到,在那一刻,冷言诺是想救他,可是南木宸抱住了她的腿。
为什么?为什么?
冷言诺该死,南木宸也该死,她一定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她宗子舒,从小锦衣玉食,肌如雪缎,贞洁竟然送给了这样一个怪物。
可是,她只是想要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所以她此刻,没有哭,没有吵,没有闹,心却已经变得如蛇蝎般冰冷。
看着那怪物闭着让人恶心的眼睛一副满足之态,宗子舒起身,忍受着疼痛去寻找旁边的一把匕首,她要将这怪物碎尸万断。
手刚握到,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好烫,好热,难道药性还没有过,那种极度的渴望竟然又一浪如一浪的袭卷过来。
宗子舒无奈,看了眼那正在酣睡的怪物,看了眼那怪物,唇瓣一咬再咬……
那怪物也于此时睁开一双如铜铃般的眼睛看着宗子舒。
“嘎嘎…。”一声声属于兴奋的声音自小怪物嘴里溢出,然后,她伸出黑黑的的舌头扫向宗子舒的脸。
宗子舒在恶心的想吐与身体的灼热之间,毅然选择了后者。
只是宗子舒没有注意到她的一双眼眸已经赫然变成了红色。
……。
好不容易等南木宸歇够了力气,冷言诺与南木宸这才前行,刚走不过数米,便见前方地道里横躺着一个小怪物。
看模样是死了。
“我怀疑这里面不只两三只小怪,这里绝对有古怪,我们顺着这条道继续走,如能找到巢穴,就毁了,如果没有…。”冷言诺稍一沉凝,“端看天意吧。”
南木宸此时却没有在意冷言诺的话,一切注意力都是面前已经死去的怪物,看着怪物身体某处折翼的弯度,心头一颤之后,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然后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自己身体某处,再然后,默默无言的抬起头看着冷言诺。
为什么他看中的女子这般…。这般…。
接受到南木宸那有些奇异的目光,冷言诺这才看了眼地上的怪物,给南木宸解惑,“我方才被宗子舒挤出石壁之后,开了另一道机关,进了石壁过来,没走多久,便发现了他,不过,还好,这怪物比较好对付。”冷言诺也是心有戚戚焉。
心思聪慧的她此刻却没留意到她与南木宸此刻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在一处。
南木宸略为尴尬的轻咳一声,目光从怪物身上某处移开,“前方一路未知,我们小心点。”
“嗯。”冷言诺点点头,心里却若有所思,她现在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为何当年南国先祖既没得到结果,却又不愿毁了此处,任谁来说,这些怪物都是一个有利的武器,可是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又是如何造成,她心里隐隐有丝眉目,可是在没有确定之前,她又但愿不是。
此处地道虽然光亮隐隐,空气中味道潮湿而古旧,可是冷言诺却并不单纯的以为前方无怪物。
冷言诺本想问问楚浴染,又觉得此时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南木宸重伤,自己也算半废,还是操心眼前的事儿吧,至于宗子舒,她真是不想她死,可是,也算天意弄人…。
一路走来,冷言诺都目光转睛的注视着地面,有了先前开机关的方法,就特别关注那些不能折射人影的地面,终于,冷言诺与南木宸站在那块无折光的地面上。
二人对视视一眼,却没有看见机关的兴奋,因为谁知道机关开启之后,又会遇到什么。
“轰。”机关开启,身旁石门缓缓滑开。
门开,她们竟然看到石门的对面,门同样的缓缓开启,意外的,她们看到一个不该于此刻出现在此地的人。
宗芜皇后。
那个那晚冷言诺亲眼看着在南木宸的出手下逃下秘道的宗芜,而今,她却出现在此处。
宗芜皇后也正从另一边想要进来,抬头间也看到冷言诺与其正搀扶着的南木,那一刹间,眸光意外而复杂。
冷言诺注意到,宗芜皇后此时早不是当初那日繁复华美的宫装,而是一袭寻常女装,衣衫处有破损,面上神色比之那晚憔悴了几分。
“母……”
南木宸反应过来,一声母后还没唤出来,宗芜皇后便勾唇一笑,飞快的退开,又关上了机关。
看着石门缓缓而合,南木宸没有上去追,冷言诺也没去追。
南木宸是因为什么冷言诺或许想到。
但是冷言诺是绝对不会追,照她看宗芜皇后面色,显然也经历过不少事情,只是她一个女子,不会武功,能活得如今,到是不容易。
还有那抹笑,显然她也知道此处危险。
还有宗子舒似乎比他们任何人都要了解这地道,札记?或许是宗芜皇后所说也不一定。
……。
宗子舒身上最后一袭灼热也已经过去,艰难的退开小怪物的身体,软倒在一边喘着气。
然而,久闭的石门突然打开。
门开,宗子舒偏头,蓦然看向石门口站着的人。
一时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作何言语。
她看着那个人,看着那个女人,看着那个自小对她宠爱有加的被她唤做姑姑的人。
“子舒?”宗芜看着这一幕显然也极度震惊。
……
神泉山之顶,袖渊与南宫宇站在夜风中,衣袂飘飘,猎猎起舞。
“没想到神出鬼没,出神入化的袖渊大师竟然是冷言诺的师傅,倒真是让小辈有些不敢置信。”
“有何不敢置信?”袖渊抚了一把胡须,慈善一笑。
南宫宇向前一步,微笑开口,“冷言诺可没大师这么慈爱。”南宫宇说话间似想到什么,面色有些复杂。
“慈爱的冷言诺活不下来。”袖渊大师笑着开口,没有再说话。
“大师就是与我师傅打赌的那人吧。”南宫宇突然开口,虽然他知道他的师傅打赌将他输了派下山来帮冷言诺,可是却未见过袖渊本人。
袖渊此时方才回头看着南宫宇,眼里出现一丝欣慰,“你虽然年不过二十,可是心智与造谐皆已非凡,你普提相士一门的修练之法比较特殊……”
“其实我挺想知道慕容晟睿的师傅是谁。”南宫宇微微一笑,这夜风都被迷了俊雅。
袖渊突然对着天空哈哈一笑,摇了摇头,没有给出南宫宇答案。
“大师,你觉得,这人世间万事变迁,他们能走到最后吗?”南宫宇开口间,眉目间有种看清世态的淡然。
“天机大人会帮他们,当年,事因他而出,责,他也必担。”袖渊说到这句话时神情才稍显沉凝。
……。
待冷言诺打开机关之后,早没了宗芜皇后的影子,冷言诺与南木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没有言语。
“这里的地道机关似乎是一个交错的存在,如果我们从这里出去,也只能是宗芜来时的方向,她既然从那边过来,就说明,那边也没有出口,所以…。”冷言诺双眸在周边一扫,“如果我猜得没错,这里应该会有第三个机关。”
“这里是呈螺旋型,我们若是打开的机关向下,或者向上,方才正常,否则…。”南木宸靠着石壁眉目间笼上一抹轻愁。
冷言诺却突然转身看着南木宸,“还有一句话你没有说。”
南木宸看着冷言诺,“什么话?”
“向下的话,我们也许会看见不该看见的,南木宸我们在这秘道也算是生死一悬了,明人不说暗话,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咱们互不相欠,这秘道的开启机关以慕容晟睿的能力定然一早就发现,可是现在都没看到他的影子,那只能说明,这地道另有诡秘,毁不得,炸不得,这些怪物显然最初都是人,自然是遇到什么才会变成这般。”
南木宸闻言蓦然看向冷言诺,的确,一路行来,虽然生死悬悬,可是她南木宸是何等人物,这地道里里当年先祖所说的“永不能入”四个字,他自揣摩出了意味。
可是他没想到冷言诺竟然一语中的。
“所以…。”冷言诺突然对着脚下用力一跺,地面突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摇晃中,冷言诺面容清冷而寡淡,“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地面突然裂开,一条向下看不到尽头的石阶亮在二人眼前。
南木宸看着冷言诺,此刻她灰头土脸,青丝略微松散,衣衫上沾染一丝丝血垢,可是在这明光弱强的环境中她双眸明灿赛星子,熠熠夺目中便是让人留连不变的风华,他跟着这风华向前踏上那石阶。
冷言诺踏上石阶没走几步,竟然见到前方似隐有红色衣袂在若明若暗中隐隐飘荡。
那是熟悉的身姿与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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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晟睿出来了~~直接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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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审文大人,请给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