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过几条街,突然听到极轻微的“咦”声。
刚才擦身而过的女子停留下来看着冷言诺。
“是你?”女子突然转过身,恨恨的看着冷言洛,眼眸就快奔出火来。
“怎么?良夜寂寞,姑娘这是难忘在下?”冷言诺一幅男子清爽声音笑看着眼前女子。
她怎么可能忘了那天晚上挨了自己两巴掌的女子,自己也因此得了无忧阁一个人情。
“无耻之徙,小小年纪也不怕精尽人亡。”女子轻嗤,随即看着冷言诺身后的寒霜道,“看吧,连个仆从都这么美,难不成你还男女通吃?”
冷言诺觉得这姑娘真是言辞比自己还要大胆,那晚怎么没发现,倒也不尴尬,随即一笑,“姑娘可以一试。”
“无耻,本姑娘忙着呢,没空招呼你,上次的帐我还记着。”话落,女子脚尖一点似乎真像是有什么事儿赶着做似的离开了原地。
冷言诺无奈的耸耸肩,不予理会。
“公子,刚刚那是谁啊,真没礼貌。”寒霜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无忧阁。”冷言诺轻轻道。
寒霜闻言一愣,“你说她就是那晚你救出的女子。”
“嗯。”冷言诺轻轻点头。能得无忧阁阁主亲自相救,这女子在无忧阁怕不是一般人物。
“寒霜我们换回女装,我要去个地方,走。”
……。
夜晚的天慕城总有一处较之白日里更是热闹喧嚣,声丝歌语,莺歌琴悠。
此时天香楼灯烛辉煌,上下相照,来客络绎不绝,真似烟花色海,好不热闹,微风袭来,空气中满是晕人的脂粉香气。
而远离正堂的人声鼎沸,闹市喧嚣,丝竹悠悠,天香楼极偏的较为雅静后院内一间屋子灯光悠悠,衬着窗外的月光甚是清耀。
谨娘着好门,从床底下拿出一身夜行衣,准备替换。
“我要是你,定然不会再去京兆府衙。”一道女声打断了谨娘动作。
蓦地,谨娘回转头,便见桌旁一名女子着一袭黑色衣裳静静的坐在桌旁正含笑看着她。
月光透过窗户溜进来,在女子面上镀上一层华光质感,晶透鲜妍,娇俏明亮。
面貌已是绝色,更惶论这份淡定自若,谨娘面色闪过诧异,她自认武功也不错,可是这三小姐竟然就如此无声无息的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她何时进来的,看了自己多久?想法不过刹那,谨娘收回思绪,如果冷言诺要杀她,她早死了不下千次。
“三小姐?”谨娘整理整理衣裳向桌边走过去,“三小姐刚才所言何意?”
冷言诺端起桌上的茶壶,径自取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方才悠悠道,“虽然不知道你去京兆府衙做什么?但是你认为那日如此执着于捉拿你的人会当真如此放心,这么多日没有查到你的头上,对方会没有准备?会不会请君入瓮?”
“三小姐果真聪明,我什么也没说,你就猜到如此多。”谨娘坐在冷言诺对面,面色竟有些颓败,想来冷言诺说的这些她也心知肚明,只是还是想冒险一试。
“这样吧,抛去你所认为的救命之恩,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说一个最重要的秘密,我也说一个最重要的秘密,等价交换。”
“?”谨娘不解的看着冷言诺,一双细长的柳叶眉在灯光掩映下凌厉中夹着谨慎。
冷言诺轻轻一笑,给谨娘也倒了杯茶,随后站起身,微微俯身,在谨娘耳边低语几句。
闻言,谨娘面色变了几瞬,一幅不可置信的看着冷言诺,不过须臾,又似有了然般。
“如何,牵一发而动全身,知一解九,我并未瞒你什么,这交易值得否。”
“洛言公子?”谨娘轻轻一笑,面色无任何不屑与不敬。
“嗯,敬闻子言。”
见此,谨娘端起桌上一杯茶,悠悠道来。
“我的夫君无辜冤死,我不能接受,于是想去京兆尹府衙偷案件卷宗,可是没有,根本没有我夫君严简的案件卷宗。”谨娘言简意赅,却诚意十足。
“你夫君?”
“原是京兆尹大人的幕僚,被人说是强奷民女罪无可恕,当场捉拿时反抗致死。”谨娘说起这时牙根都似乎在打颤,以致于,捏着茶杯的手指都骨节泛青。
冷言诺眸光从谨娘手指上移开,微微挑了挑眉,“既然是夫妻,为何……”
“当然不会有人查到我身上,因为我们的关系从未公诸于众。”谨娘面上闪过一丝苦笑,“是我不愿意影响了他的前途…。”语到最后近似叹,自有一股百转千肠浪漫事罢。
“我懂了,好吧,交易完了,救命之恩也有,我帮你查这件事,你利用天香楼帮我收集消息,如何?”冷言诺站起身,倏地遮住一半透进来的月光。
谨娘只觉一道沉然却又安全的气息笼照而来。
半响,谨娘眉宇一松,“冷小姐如此相信我,不怕谨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