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戚清再次以魏芳的身份醒来,她已经隐约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说她不能及时制止余娇娇和戚言的越轨接触,那么她很可能就要在不断地坠楼和起床之间进行无穷尽的死循环了。
她甚至有些走投无路的跟戚言直说,“你是个有家室的人了,请跟女学生适当保持距离。”
然而她只得到了一个看精神病患者一样的眼神。
当再一次经历失败之后,戚清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不是戚清,而这件事情单靠魏芳一个外人的制止,是不成的。
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戚清长叹一声,认命的拿过手机,分别给苏珂和另一个戚清发了条短信:
“x校思想政治专业余娇娇对戚言教授有不规矩的感情……”
仅仅几分钟后,她的手机就催命似的响起来,挂断一个又来一个,见她不接,又一前一后来了短信,内容也一样,“你是谁”。
真不愧是母女,行为方式像的吓人。
稍后大家一起去上课,戚清更是提前一步冲到公交站牌那里,然后游刃有余的冲着慢一步的余娇娇笑,“好巧啊。”
余娇娇一愣,笑容有点勉强,“是啊。”
这路公交车从始发站到这里,中间经过五所大学和一座小镇,座位常年紧缺,戚清远远看着公交车过来,就凭借前两次的经验瞅空子挤了进去,而等余娇娇自恃美女保持风范的上来时,车内早已经满满当当,连站都站不稳当。
这年头的男同学们压根儿就没多少有绅士风度的,余娇娇也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所以闷闷的走过半个车厢,还是没碰上一个主动给她让座的。
更让她心情烦躁的是,同宿舍的魏芳竟然还笑眯眯的腆着一张脸问自己要去哪儿。
她不爽,戚清更不爽。
老实说,实际经历了后来戚言出轨所带来的伤害之后,戚清早就不对这段感情抱有期望了。
她本身就不是那种信奉爱情的人,哪怕父母开始貌似幸福美满的婚姻也并没扭转她的这种理念……
而出轨这种事情,说到底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情我愿。
就算一开始是余娇娇主动勾引,但如果戚言真的坐怀不乱,真的时刻将对妻子和家庭的责任放在心头,哪怕成不了柳下惠呢,至少也不会闹到后来那种地步。
但她不想一辈子当魏芳啊!
她是戚清,是那个浑身匪气浑然天成的女汉子一样的私家侦探啊!
而且,她不想考试!
卧槽思想政治专业的考试绝对会死人的好么!
然而余娇娇似乎已经饥渴难耐了,饶是有戚清这个巨大的电灯泡同行也还是抵挡不住她上赶着刷存在感的冲动。
不管是苏珂还是另一个戚清都不在,这也难怪,毕竟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跟她们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冷不丁跟她们说家人有出轨的可能,任谁也不信。
戚清无奈,只好故技重施,又抽空找合适的位置和角度给余娇娇和戚言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暗搓搓的发送给苏珂和另一个戚清。
照片发过去没多久,戚言的电话就响了,他连忙停下跟戚清和余娇娇讨论语法问题的进程,跑到角落打电话去了。
接完电话之后,戚言饭也不吃了,匆匆跟两人道别就离开了餐厅。
余娇娇呆了,追在他后面喊,“戚教授,我能去听您的课吗?”
戚言的脚步顿了下,头也不回的说,“可以。”
结果一个小时后,踏着上课铃走进来的却是另一个脑门儿锃亮,地中海面积十分可观的中年男人。
他无视一整间教室中学生们的疑惑和震惊表情,镇定自若的解释道,“戚教授家里临时有事,这堂课由我代课!”
“啊?!”
课堂内顿时一片哀鸿遍野,余娇娇更是憋红了脸,也不听课了,当即抓起书包气冲冲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戚清就在宿舍楼下见到了自己,确切的说,是另一个戚清。
好吧,这种说法不要说别人了,就算她自己都有点混乱。
戚清的气质很出众,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出众,而且就像前面说的,还有种若隐若现,让人很难形容的,匪气……
所以余娇娇她们突然就觉得矮了一截、怂了一层,还是吴静难掩担心,非常小声的问,“你认识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