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块巨石上,蔡琰完成了那首鼓曲,将一首二十世纪的摇滚名曲改编成了一首激昂的古曲。即使是刘辩,也很难在其中找到原来的影子,只剩下节奏。每次当蔡琰扭着小蛮腰,踏起这只舞蹈,刘辩总能感觉到那藏在鼓声和舞姿背后的节奏。
这节奏,像是敲在他的心上,将他的血液一股股的泵出心房,涌向全身。
虽然除了张绣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因为这只鼓曲而破境,但是刘辩知道,蔡琰的这首鼓曲必然会载入史册,迟早会有更多的人因为这首鼓曲而明悟自己的命格,踏入半神的境界。
他站在巨石上,闭上了眼睛,用心倾听轰鸣的水声。
如雷般的涛声响了千年,似乎还将一直如此响下去。这涛声一如千年以前大禹开山导水时的第一声响,又似乎时时刻刻的在变化着节奏,变成不变,尽在一念之间,当你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的时候,那一丝感觉又倏忽而逝。
刘辩一动不动,如中流砥柱。
唐瑛和蔡琰站在岸边,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紧,目光落在远处刘辩的背影上。
王越、史阿屏住了呼吸,随时准备跃上巨石。
三百近卫郎官手扶御刀,矗立在岸边,鸦雀无声。
一阵风吹来,刘辩火红的大氅被吹得倒卷而起,扯得刘辩的身子晃了晃,系带突然松开,像一朵红云,腾空而去,迅速消失在奔涌的河水之中,随即不见。
唐瑛吓得面色煞白,下意识的掩住了嘴巴。
王越作势欲扑,却被史阿拉住了。史阿颤声道:“师傅,等等。”
王越心神剧震,抬头看向刘辩的背影。没有了大氅,刘辩身上的皇袍被水雾打湿,红色的花纹变暗了,几乎和黑色的地融为一色。
一黑色的背影,在翻腾的水雾中若隐若现。
刘辩忽然坐了下来,盘腿而坐。
“陛下……好象悟到了什么。”王越转头看向史阿,冷汗涔涔,目光中却有一丝惊喜。
“是的,也许……是明悟了。”史阿颤声道,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狂喜。
唐瑛和蔡琰互相看了一眼,随即把目光重新落回刘辩的背影上。
刘辩恍然不觉。他的心神全部放空,眼前没有了拍岸的惊涛,耳边没有了如雷的轰鸣,他甚至将身后注视他的三百人全部忘却,脑子里只有蔡琰谱成的鼓声。激昂的鼓曲和水声混而为一,渐渐的只剩下简单的鼓点,而这些鼓点又慢慢的汇成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从身体深处发出,如同远古传来的龙吟,细不可闻,又清晰可辨。
“唵——”
不知不觉中,刘辩的手结成了手印,置于腹前。那颗被蔡邕称为龙卵的石球静静的卧在他的手上。一个声音仿佛在身体内,又仿佛在身体外,他无法分清,也不想分清,他只想停在这个声音里,直到永远。
恍惚间,奔腾的黄河仿佛呼啸而来,涌入他的身体,从他的顶门灌入,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石卵被水雾打湿,原本枯燥的表面变得晶莹起来,微微颤动着,如觉醒千年的巨龙睁开了眼睛,茫然而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世界,打量着眼前这张稚嫩而又坚毅的脸。
千里之外,荀彧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帛书,抬起头,目光穿过帐门的缝隙,看向远处的嵩高山,眼神中有一丝不安,有一丝忧虑。
中军大帐内,正在和逢纪、郭图议事的袁绍皱起了眉头,伸手掩住心口。郭图正准备问,袁绍摆了摆手:“我有些不舒服,你们先退下。”
郭图和逢纪交换了一个眼神,起身退出大帐。袁绍从袖子里拿出凤卵,托在掌心。凤卵在微微颤动,仿佛有凤鸟即将破壳而出。袁绍沉吟了片刻,用力咬破中指,悬在凤卵上方。
一滴鲜血滴在凤卵上,凤卵忽然红光大盛,一声若有若无的凤鸣在袁绍的耳边响起。
袁绍笑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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