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心中,各自算计!
马车内传来文硕闷闷的声音,“知道了,三皇兄。”
文硕如此态度,倒是让耶律宗骁连个发火的对象都没有,墨瞳冷冷的扫过幕凉这边的马车,眸子里沉了一丝异样的算计。耶律宗骁如此神情,自然是引来了高山和仰止的警惕。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眼底的警觉性瞬间提升。
如今已经快到城门口了,可别出什么岔子。他们家少爷如此努力付出,等的不就是今天吗?
“来人!先送文硕公主出城!赫杰族长远道而来,此番等候多时!”耶律宗骁转身之后却是话锋一转,今儿本来安排的是幕凉先出城,耶律宗骁此番突然改变了主意,一来是不想文硕从中作梗坏了他的计划,二来,一旦文硕出去,有赫杰那边看着,耶律宗骁也能全力以赴的实施他的计划!
高山和仰止这时候策马上前,本想阻止,却听到幕凉的声音冷冷的从车内传来。
“你们二人去城外等我!没有我的吩咐不必守卫左右!”幕凉的话让高山和仰止顿时一惊,纷纷下马站在马车前面,身子却是不敢移动分毫。
少爷吩咐了,他们二人今儿的任务就是保护四小姐安全!顺利护送四小姐出城!如今还差五十米即将到达城门口,他们就是掉脑袋也不能离开四小姐身边半步!
而耶律宗骁对于幕凉如此决定却是看不透彻,一时间,对于自己即将进行的计划也多了三分顾虑。
而文硕的马车此刻却是缓缓开动,朝着城门口驶去。耶律宗骁看了眼文硕那边的车队,一切如常。而且文硕刚才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以文硕那丫头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骗不过他的眼睛。
随着文硕的车队缓缓驶出城门,下一刻,等候在外面的赫杰掀开车帘,马车里面空空如也,只压着文硕之前身上穿着的嫁衣,再就是一箱黄金。
“人呢?!”赫杰危险狠戾的声音一瞬爆发。在那箱黄金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赫杰冷着脸拿出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一两黄金一两斤,君若买爱千金够。一寸心魔一寸恨,姑奶奶我不怕死!
哧!
赫杰这一刻有种吐血三升的冲动。这四句话怎么看都是打油诗的风格,而今落在赫杰眼中,无疑是对他莫大的屈辱和伤害。
早有靖轩王朝风落霜逃婚于宗政世子,她还是有样学样!只不过风落霜当日留下的是几句耐人寻味的佛理名言。而这文硕因为时间仓促,所以只想到这么几句足以气死赫杰的打油诗。
文硕这边是爽了,暂时……也想象不到将来会有怎样可怕惊悚的后果了!
当年,靖轩王朝的宗政世子是外冷内热,用情至深。而赫杰,却是外表圆滑内心狠戾,在十八部落联盟里面,素来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以如此年纪便统领蛮夷之邦的十八个部落!
文硕此番逃婚,除了是打了赫杰一个响亮的嘴巴,还有便是……彻底挑起了赫杰的怒火!他这个人从来不说爱,也从来不说后果!如今却是清楚地听到自己内心如何一步一步的清算文硕此番逃婚的后果!
她不是喜欢逃婚吗?
好!很好!且让她逃吧!将来回来的时候,他会用百倍温柔千般宠溺,让她再也不想逃,让她心甘情愿的爱上他!到那时,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她送回北辽!他对人的手段素来如此,要不决绝狠戾,要不生不如死!
赫杰转身丢给叶进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
“昭告天下,文硕公主一日不回,我赫杰终生不娶!北辽佳人,我心所属!”
语毕,他挺拔健硕的身影纵身上马,迅速消失在茫茫雾气当中。
这番话撂下的有多感人,将来,文硕之痛,之羞辱,也就有多恐怖!
叶进叹口气,摇摇头,不知这番变故,谁之灭顶之灾,谁之不堪回首?
……
与此同时,等在城外的白小楼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城内飞奔而去,动作迅捷,势若闪电。下一刻,白小楼身子腾空跃起,朝那抹黑影追去。
一时间,城门外乱作一团。
十八部落联盟这边都着急的去追逃婚的文硕,还有丢下众人不知去向的赫杰。而白家这边都是随着白小楼去追入城的那抹黑影。
可这连绵阴霾雾气,如何能看清楚远处的场景,几番追逐行动,除了白小楼和赫杰,还有引开白小楼的那抹黑影顺利突出重围,其他人都是纷纷撞在一起,四仰八叉。本是凝重的城门外,顿时人仰马翻喧哗鼎沸。却因为这雾气愈发的浓郁,现场只是更加混乱,不见丝毫安静下来的趋势。
马车内,幕凉端坐其中。纵然已经听到了五十米外的喧哗声,但此刻,真正该动的人是耶律宗骁。
“王爷,文硕公主不见了!”
随着属下回来禀报,耶律宗骁在脸色猛地一变,翻身下马之后,一脚踹开了跪在地上的暗卫,下一刻,毫不犹豫的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当看到幕凉安稳的坐在里面,并没有文硕的踪影,耶律宗骁脸色不由得沉了沉,下一刻,冲着幕凉冷冷发声,
“如今文硕公主离奇失踪!作为与文硕公主最后交谈的人,长公主难辞其咎!看来,长公主今日是无法离开北辽京都了!”耶律宗骁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本来算计好的计谋没能用上,却因为文硕的逃婚,阴差阳错的留下了幕凉!
对于耶律宗骁来说,这无疑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办到的。
可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来的太顺利了,不真实的感觉。
幕凉这时候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继而冷嘲出声,“好侄儿,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健忘吗?最后跟文硕说话的人可是你!不是本宫主!别在这里信口雌黄,贻笑大方了!”
幕凉话一出口,耶律宗骁脸色瞬间一变。
“你才是强词夺理!我那是警告文硕的话!如何能算是跟她说话?”耶律宗骁没料到幕凉回来这么一句,当即那脸色变的异常难看。
幕凉冷哼一声,就差为耶律宗骁这话拍手鼓掌了。
“那你怎知我之前说给文硕的话不是警告的话呢?反正我看到的是,这最后一个跟文硕交谈的人是你!再说了,我是我,文硕是文硕。她逃婚是她的事情!你凭什么拦下我?你又算老几?”
幕凉这番话可谓一句话一个血血淋淋的巴掌甩在耶律宗骁脸上,完全不给他任何后退的余地。是他挑衅在先,幕凉自然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