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白小楼脸上换上轻松随意的表情,只那隐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随着书房的门缓缓推开,一抹藕荷色身影带进继续萧寒气息,曼妙身姿,难离清冷傲然,绝色面庞,不施粉黛却是摄魂夺魄之气息
白小楼起身走到幕凉身前,眸子里温润如水,笑着看向她,
“大晚上的来找我做什么?一个人闷了睡不着,来找我下棋吗?”他这几天与幕凉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如此随意轻松的可他自己却明白,这轻松随意只是表象
幕凉对他展露一抹恬淡笑颜,较之从前,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明媚却正是这分明媚,此时此刻,深深地刺痛白小楼的心
“已经下了六天的棋了,一连六天都是平局,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有胜负分出!”幕凉说着走到棋盘边,坐下,手执黑子,面色平静的落下一子
白小楼见此,温润一笑,朗声开口,“看来真是找我下棋来的好,我奉陪到底!”
白小楼也坐在自己习惯的位子上,拿起一颗白子落下去
前面六天,每每幕凉先落子,白小楼都是步步紧随,紧跟却不紧逼,棋盘上看似是他被动了半分,其实正是这半分被动恰到好处的牵制住了幕凉后面棋子的发挥所以最后的结果,每每都是平局
然,今天他却是另辟蹊跷,走的是与幕凉截然相反的路数
幕凉见此,无所谓的笑笑,面容端的始终是云淡风轻,只是那隐在暗处的一抹幽寒,白小楼又如何能错过?
“我每落下一颗棋子,都问你一个问题,如何?”幕凉清朗出声,眸子里闪过一抹安然笑意,绝色优雅的容颜,此刻映在白小楼眼中,却是注定将他周身的温润如玉生生的凝结出了一层霜华
可是面上,白小楼的晴朗温润也是丝毫不变
“幕凉开口,如何能不好?这样,你落下一子,我便回答你一个问题而我落下三颗棋子,才问你一个问题,如何?”白小楼一贯是温润谦和的君子作风,这会子说出来的条件,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幕凉占了便宜
幕凉挑高了眉梢,旋即撇嘴冷哼了一声,
“要我说,这世上表面最想谦谦君子的人,其实最会算账!不但懂得委婉迂回,还深谙放长线钓大鱼之道你知道我有很多问题问你,杂七杂八的问题,就是问上一天一夜,也不会难倒你可是我的秘密不外乎世人所不解的那些,统共两三点,回答完了,也就没有了!”
幕凉说完,再次落下手中黑子走的也是跟之前六天完全不同的路数
白小楼抬眼静静的望着她,一脸的无辜表情,
“幕凉,对我来说能知道你一件秘密,便是此生幸事只是你自己感觉不到罢了”
“那好,开始”幕凉不想跟白小楼将话题越扯越远,眸子垂下,指尖轻轻点着黑子,冷声开口,
“云蒸楼怎么回事?说得越详细越好”
幕凉话音落下,白小楼低声呵呵笑出声来,温润清朗的声音从胸膛缓缓震荡出来,旋即他眯了眯眼睛,放下自己手中白子,笑着望向幕凉,
“幕凉真是不让我多问几个问题一句云蒸楼怎么回事,可囊括了太多!你对我,这算是欺负起来毫不手软呢?还是真的没把我当外人呢?”
“我原本就是谈好了条件就不能亏本的人所以不牵扯欺负你或是把你当内人还是外人的问题!你现在可以回答了!”幕凉从容的落下一子,已经是三颗黑子了,不加上第一颗棋子,白小楼要回答她两道问题
白小楼脸上始终端着那温润如玉的气质,薄唇轻启,淡淡道,
“云蒸楼顾名思义,乃拓博堃为了纪念他去世的父亲修建而成拓博堃的父亲拓云蒸据传是辽皇先祖的结义兄弟,为人义薄云天,壮志凌云只可惜英年早逝,这才有了后来的辽王!只是近几年来,随着云蒸楼在江湖上愈发的神秘,而它的地位也一度产生了奇怪的变化按理说,这云蒸楼该是与被辽皇族紧密相连,可是近几年来,这云蒸楼却是逐渐掌控了被辽宁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动向和软肋,众所周知,朝廷与江湖势不两立!江湖恩怨江湖解,朝廷是插手不得的!可随着云蒸楼掌控的范围越来越大,这朝廷和江湖,要不是两败俱伤,要不就是为一人所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