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凉品着香茗听着热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太后郑重其事的交给她的圣旨待会这圣旨由她宣读出来,耶律宗骁的脸色可想而知!
幕凉眯起眼睛冷冷一笑,脸上再无其他表情
太后见人都到齐了,就差辽皇和耶律崧了,随看了眼苏苏,
“你去叫老九”太后口中的老九自然是耶律崧只不过,这个称呼却是太后最后一次如此称呼耶律崧了
满朝文武甫一听到太后派人亲自去叫耶律崧,都是一愣这北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九殿下耶律崧素来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子,小小年纪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好色奢靡,喜怒无常,不学无术,打家劫舍早在几年前就被辽皇扔在皇家书院任由其自生自灭了,而到了书院的耶律崧更是破罐子破摔,不见丝毫长进
辽皇对于他,早就失望了
如今太后可能只是念旧,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独独少了这当朝九殿下,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众人心中猜测纷纷,但大部分还是这个结论
唯有耶律宗骁脸上的阴郁之色越加明显
苏苏离开之后,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匆匆赶回来,这次又是擦着纳兰明辉而过,倒不是刻意忘了他,而是顾不上他了
苏苏来到太后身边,小声在太后耳边说道,“太后,找……找不到……”
“什么?!这……再去找再去找!这个老九没胆子离开皇宫的,快去快去”太后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小声嘱咐着苏苏,距离太后最近的八贤王也察觉出什么,八贤王开始找话跟下面一些熟悉的老臣随意的聊着,以此缓解太后的紧张和焦灼
屏风后面,幕凉神情冷静如水,始终是不动声色的听着,从容品了一口香茗,脸上的表情不动分毫
只是时候不到罢了,耶律崧一定会出现!
苏苏再次急匆匆的走出大殿,等安排好人手四下寻找之后,苏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这一来一回的,竟是忘了去看纳兰明辉的脸色,看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是永远不能忘记的!凡事开了一个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算那伤口愈合了会留下疤痕,这疤痕会带着一辈子但是疤痕终究是疤痕,就算留在那里,也不代表疼痛还在!
苏苏长舒口气,眼下,她不会再去想别的,先找到耶律崧那小祖宗再说
苏苏这边已经找疯了,又是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始终没有找到耶律崧苏苏再次回到金銮殿,已经是一脸苦色纳兰明辉看着匆匆从自己身前走过的苏苏,心底说不出的担忧,想要开口问问苏苏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可是在这金銮殿上,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他和苏苏之间的故事,若他开口,反倒是成了焦点
曾经苏苏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从没考虑过她是不是需要他的帮助,反倒是现在,他的情绪险些失控
纳兰明辉有些狼狈的遮掩了眼底的担忧,却见苏苏在跟太后说了几句话之后,再次匆匆离开,这一次,苏苏仍是没有看纳兰明辉一眼纳兰明辉眼神闪烁一下,如今这该是他盼望着许久的结果,他该释然才对!为何,一丝释然轻松不见,反倒是很不是滋味呢?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过去,苏苏再次回来,已经是满头大汗在这初冬季节,苏苏穿的又单薄,却能累出这满头大汗,足可见她心底焦灼急切
还不等苏苏去到太后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耶律宗骁上前一步拦住了苏苏,冷冷开口,
“回太后今日是父皇传召儿臣与文武百官觐见难道因为九弟找不到,就不能开始吗?儿臣等迫切想见父皇一面,太后,儿臣想问,今日的圣旨究竟是父皇下的,还是太后所下!!”
耶律宗骁此话一出,站在他那一边的官员纷纷附和这都等到什么时候了,为了一个耶律崧如此没有目的的等下去,莫说是耶律宗骁这边,就是其他的官员也颇有微词
而耶律宗骁的话无疑是戳中了众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既然是皇上宣召,为何不见皇上只见太后?以皇上的脾气,断不会为了一个九殿下等到现在还不露面的!这其中绝对有隐情!
耶律宗骁甫一开口,太后的脸色不由得白了一分苏苏被耶律宗骁拦在那里,八贤王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拓博堃轻缓放下手中白玉杯子,冷冷发声,
“八贤王与本王都不着急宗骁侄儿何来的如此烦躁?若是着急了,就自己去养心殿找皇上太后让等自然有等的道理!为人臣者,为人子女者,就是等上一天一夜,也不该有任何怨言”
拓博堃一开口,符合耶律宗骁的官员都是小心翼翼的低下头,自然没人有胆子跟拓博堃叫板
这满朝文武最没有办法的人是八贤王,而连八贤王都束手无策的辽王,谁敢惹?况且拓博堃以前的脾气是从来不多管闲事,如今他竟是主动开口了,满朝文武无不好好地掂量着辽王说话的分量,都是不敢造次
耶律宗骁脸色如霜,旋即勾唇,似笑非笑的说道,“皇叔这话说的是!可宗骁等父皇可不是等了一天一夜,这些日子宗骁天天去见父皇,去都被人拦下了宗骁若能见到,刚才也不会说那番话!”
耶律宗骁这番话一说出来,等于将这段日子的矛盾公布于众让文武百官都知道,如今连三殿下都见不到皇上了,莫不是宫里头真的出了大事
屏风后面,幕凉好心情的听着拓博堃和耶律宗骁唇枪舌战,寒瞳缓缓垂下,一袭冷风自身后刮过,下一刻,身侧的椅子上便多了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