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她和钟晓飞见过面,当时她严厉的警告过钟晓飞,让钟晓飞不要来参合乔家的事,不然她就会给钟晓飞好看!当时钟晓飞默默无语,好像是答应了,但今天钟晓飞却又出现在这里,所以她很生气,她认为钟晓飞欺骗了她。
钟晓飞目光淡淡的没有回答。
因为有人替他回答了。
“我!”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所有人都转头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一个披着灰色风衣,头上缠着纱带,胳膊也缠着纱布的老人,正坐在轮椅上,缓缓的被推了过来。
原来是伍伯。
虽然头部和胳膊都带了伤,但伍伯依然是腰杆笔挺,目光炯炯,坐在轮椅上,依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势!
看见是伍伯,乔振宇的老妈,惊讶的张大了嘴。
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她以为伍伯已经死了。
不止是他,在过去的三个小时里,有很多人以为伍伯已经死了。
但伍伯没有死。
就在乔振宇射出的第一发子弹击中他司机的脑袋,脑浆飞溅,轿车失去控制,即将要飞速的撞上旁边的墩子时,伍伯就反应奇快的摘了安全带,然后抢在轿车翻身之前,猛的推开车门,从车里跳了出去。
路两边是排水沟,他直接跳到了排水沟的里面。
因为车速太快,他跳的又太急,头部重重的撞上了排水沟的边沿,撞的头破血流,差点就晕过去。
“砰砰砰!”
接来就是密集的枪声和剧烈的爆炸。
伍伯的车,飞到了半空中。
即使是躲藏在排水沟里,整个身子都蜷缩着,但伍伯依然感受到了爆炸的巨大威力。
排水沟就像是战壕,爆炸就像是炮弹。
因为有排水沟的存在,伍伯才侥幸捡了一条性命,如果不是有排水沟,就算伍伯能从车里爬出来,也肯定要被接来的爆炸炸的粉身碎骨。
当然了,伍伯良好的身体素质,矫健如年轻人的身手,才是他逃生的关键,如果他一直缩在轿车里,没有当机立断的从车里跳出来,那么就算有再多的排水沟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封锁消息,不能任何人知道我的生死!”
浓烟和火光之中,伍伯从排水沟里面爬出来,满头是血的向冲过来的两个黑衣保镖命令。
保镖们都已经吓的魂飞魄散,扶起他,匆匆上医院,同时遵照他的命令,将他的生死,严密的封锁了起来。
原本,保镖们要带着伍伯去往离着现场最近的武总医院。
“不,不能去武总。”
伍伯虽然付了伤,但他的脑子却清楚无比,他冷静令:“去北边的郊区医院。”
北边的郊区医院是一个冷门医院,除非是一般的老百姓,像伍伯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去那个地方看病。
但伍伯就是要出其不意。
因为他已经知道向他开枪的人是谁了。
作为一个老情报者,他的直觉,一向敏锐而准确。
车向北边的郊区医院行进。
伍伯取出手机,脸色苍白的连续了很多的命令。这些命令,有的是针对钟晓飞,有的是针对乔振宇。针对钟晓飞的,就是冀省监狱和李美静的电话,针对乔振宇的,是布置在武总医院的假象,也是让乔振宇认为伍伯已经死去的手段。
一切安排妥当,又在郊区医院包扎伤口之后,伍伯坐车,表情凝重的返回市区,秘密的进入军区医院。
事情到了现在,他必须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乔怀远。
因为他没有办法再掩盖了。
听完所有的事情,乔怀远目瞪口呆,同时也脸色苍白。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孽子!”
乔怀远气的要扯身上的输液管。
伍伯拉住了他,苦笑的说:“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并没有证据,或许是我冤枉了振宇也不一定呢。”
乔怀远老泪纵横的摇头,痛苦的叹息:“不不不,一定是他做的,知子莫若父,我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这么多年,他在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很多,但我一直溺着他,想法设法的保护他,现在想想,我不是爱他,我是在害他啊!”
说着,泪眼模糊了眼:“如果能早点教育他,又何至于到今天的地步?他怎么敢向你手?呜呜……”
伍伯无语,只能脸色苍白的叹息。
事情到了现在,也已经出乎他的预料和计划。
“钟晓飞呢!你快点让他来见我!”
乔怀远忽然忍住了泪,咬牙切齿的说,眼神里有恐惧。
“我派人去接他了……”伍伯知道他在恐惧什么,赶紧表情严肃的回答:”放心,他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好……”
乔怀远长长的喘气,眼神里满满都是悲哀,对他来说,什么高官,什么富贵,在这一刻,都是浮云,如果能换的乔振宇的善良,能换的两个儿子的和平相处,他宁愿将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部的都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