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君笑道:“雍都虽然位于北方,可是三伏天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康都终究还是潮湿一些,到了这里总觉得气闷得很。”她的胸膛有些夸张地起伏着。
梁大壮正在给石宽倒茶,目光被薛灵君起伏的胸膛所吸引,一走神,滚烫的茶水都浇到了自己的手上,烫得这厮一声惨叫,连茶壶都扔了出去,茶壶直奔石宽而去,石宽目光一凛,伸出手去,稳稳将茶壶接住,滚烫的茶壶被他托在掌心,石宽却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表情漠然道:“小心了!”
胡小天瞪了梁大壮一眼,斥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退下去。”
“是!”梁大壮红着面孔躬身告退,临走之前,仍然不忘偷瞄薛灵君的****一眼。
薛灵君心中暗骂这奴才大胆,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上梁不正下梁歪。
石宽缓缓将茶壶放回桌上,胡小天笑道:“我这个仆人向来做事没有眼色,手脚又笨,君姐和石统领千万不要见怪。”
石宽淡然道:“王爷客气了,任何人都有失手的时候。”
胡小天微笑道:“不错,任何人都会有失手的时候。”他的目光望着薛灵君。
薛灵君笑了笑,轻声道:“这天气好闷,是不是又要下雨了?”
胡小天道:“什么时候下雨是老天爷的事情,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不高兴?”
薛灵君等着胡小天询问自己前来的目的,可是这厮只谈天气,压根没有切入正题的意思,她心中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过去面对胡小天的时候,她可没有这样的感觉,每次见到胡小天,总会感觉到他的进步,眼前的胡小天比起过去少了几分年少轻狂的浮躁,多了几分精华内敛的沉稳,表面上对自己亲切如故,甚至还称呼自己为君姐,可是薛灵君却产生了一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感觉,仿若雾里看花,怎么都看不透胡小天的内心世界。
薛灵君悄然向石宽递了一个眼色,当她见到胡小天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让石宽在场是个错误,有些话还是应该私下说。
石宽明白了薛灵君的意思,他起身道:“王爷,我对王府的建筑颇有兴趣,能否允许我参观一下?”
胡小天点了点头,将管家胡佛叫来,带石宽去参观王府,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石宽是想留给薛灵君和胡小天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石宽离去之后,薛灵君微笑道:“我听说你去了西川那凶险之地,心中一直放心不下,后来听说你平安归来,此番出使大康,原本准备回去的时候,路过东梁郡去看看你,却想不到你已经先于我到了康都。”
胡小天道:“多谢君姐挂念,比起君姐小弟实在是太没良心了,这段时间诸事繁忙,居然想都没有想过君姐。”
薛灵君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这厮也实在太不给自己面子了,连句冠冕堂皇的谎话也懒得说吗?薛灵君幽幽道:“你现在和过去不同,贵为大康镇海王,自然有无数的事情要去处理,忘了我也实属正常。”这句话说得酸溜溜的。
胡小天笑道:“我是个懒人,事情越多,我越是懒得去管,今次如果不是公主让我出面接待使臣,我宁愿躲在家里享受清凉。”
薛灵君心说你现在还不是躲在家里享尽清福?她叹了口气道:“这个使臣,我原不想做的,可是皇上身边又没有可信之人,身为他的姑母,我若是不帮他,还有谁肯为他出力?”
胡小天暗叹这女人谎话连篇,她此番出使可不是为了薛道铭,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她如今和李沉舟形成了攻守同盟,两人联手把持大雍朝政,薛道铭虽然也拥有自身的势力,可是在目前还比不上他们两个。不过李沉舟和薛灵君也没有料到薛道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控制,自从雍都瘟疫事件之后,薛道铭把握那次的机会,赢得了不少的民心,更以救世主的身份救治了不少的臣子,他在朝廷内原本就有不少的支持者,这次又赢得了不少摇摆不定的臣子,在朝堂之中的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
薛灵君曾经建议李沉舟尽快除掉薛道铭,可是李沉舟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听从她的劝说,一来因为黒胡人在北方大军压境,二来燕王薛胜景虽然逃走,可是在大雍内部仍然遗留了庞大的势力,相较而言薛道铭的威胁却是最小的一个,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向薛道铭出手,非但会引起一场血腥内战,而且双方的争斗会让潜伏在背后的薛胜景得利,甚至还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黒胡人极有可能突破北方防线,直捣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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